焕璋自己伸手去解缰绳，可他那匹好象很不兴，见他过来，那猛一扬蹄，冲姜焕璋着鼻息，姜焕璋连往后退了几步，一阵悲凉从心底升起，连也这样对他么？

    “爷！大爷，您来啦？这就回去？今儿怎么这么早？才刚去……”独山不知从哪儿跑过来，带着的羊腥膻。

    “你到哪儿去了？”姜焕璋一悲凉，连脾气都没有了。

    “饿的厉害，去喝碗羊杂汤。爷跟王爷说话，回回都得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小的算着肯定来得及，没想到……爷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见姜焕璋没发脾气，独山松了气，一边解缰绳，一边答着姜焕璋的话。

    “早饭吃的什么？饿成这样？”姜焕璋踩着上石骑上，没话找话的和独山说话，不说话他就要想事，想各事，这会儿，他什么都不想想。

    “什么也没吃。”独山牵着，满腹牢，“大厨房说是大新定的规矩，凡是不在府里住的，早饭都得在自己家里吃，吃饱了再府当差。”

    姜焕璋怔怔的听着，他是想和独山说说话，好让他没空去想那个凭空冒来的曲氏，以及到他不知该怎么清理的绥宁伯府，还有李氏，可独山一句话，就说到了曲氏。

    “还有月钱，”独山快被满肚的怨气憋死了，得了机会就拼命说，“我跟大爷去江南，算上这个月，一共有四个月没领月钱，找帐房，帐房说大新定的规矩，但凡领月钱，都是从大手里领，我就去寻了大，大说，大爷一回到府里就病倒了，肯定是因为我路上没侍候好，大爷亏了，才会一回来就病倒了，说我没好好当差，要扣我一年月钱！”

    独山越说越气，一边说一边用力甩着缰绳，直甩的那往前一跄再往后一退，跟舞一样。

    姜焕璋弯腰从独山手里扯过缰绳，独山这些话，他听着，竟然心绪平静，象听别人家的闲话一样。

    “……先大在的时候多好，小的跟大乔侍候爷来，大乔回回都兜着一包心，还有一串大钱二三两碎银，说是先大家的规矩，心备着当差时饿了填肚，那些心真好吃，大乔说先大家从来不在一吃上克扣人，瞧瞧咱们现在这位，一早饭都要省来，要不我也住府里算了，家里还能省一幅铺盖……”

    独山愤愤的絮叨不停，那些忿言恨语从姜焕璋耳边飘过去，打个转又飘回来，听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