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宁远将杯送到李桐面前，“你这酒跟糖一样，这两坛喝完，我都不会醉。”

    “那也别多喝了。”

    “好。”宁远一脸顺从的应了声，“那喝完这一坛就不喝了。”

    李桐仔细看着他，见他虽然有了酒意，可两清明，探看了看坛，坛里也没多少酒了，那喝完一坛就喝完好了。

    “小五这么大，就不知什么叫过年。”宁远晃着手里的杯，一手托着腮，一脸伤，“我象他这么大的时候，能玩不能玩的，都玩遍了，北三路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没看过的闹，小五就跟着你去过一趟津河码。”

    “以后都会去看的。”李桐空的安着他。

    “你这句是瞎说。”宁远果然没喝醉，不但没醉，还十分清醒，“我要是能成事，只要大和小五能从那个笼里来，回到京城，我告诉你，我肯定……还有大，肯定能让小五坐到那把椅上去，只要坐上去，他想门都难，城门更难，还想往哪儿去？要是我成不了事，我，大，还有小五，就是一个死字。”

    宁远突然停了话，杯举在边，一小一小抿着酒，“死了……魂魄一夜游遍五湖四海，要照这么说，你这句不算瞎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桐简直哭笑不得，他竟然这样曲解她的话意。

    “咱们两个说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不要这样介意。”宁远举杯过来，在李桐面前的杯上碰了碰，“来，陪我喝一杯。我们宁家人，从来不忌讳谈生论死，我这趟京，就两条路，成王，败死，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我心知肚明为什么不能说？”

    李桐起杯，喝了酒，将杯扣在桌上，宁远一看到，伸手将她扣倒的杯翻过来，“别扣杯，你还喝呢，再陪我喝几杯。”说着，站起来，拎起银壶，给李桐斟了酒，又给自己满上。

    “咱们不说这些，说别的，姜焕璋过来找过你？”宁远胳膊肘支着桌，往前伸，看着李桐，冲她眨了，“找你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问我从哪儿找来的曲氏。”李桐随答了句。

    “他竟然怀疑你……嗯，也没算怀疑错，曲氏是文涛找来的，文涛是你家幕僚，也算是你找来的。”宁远往后斜歪在椅里，一条搭在椅扶手上，“他还算有几个心，能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