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警惕，他暗示阿娘教她，甚至不许她再读除女训之外的书。

    不过现在他老了，他已经了二十年的皇帝了，安稳的不能再安稳，从前那些警惕和不安，早就抛到不知哪儿去了，唯一留的，就是公主是可以理朝政的，就象人渴了要喝一样自然而然。

    “……跟她说，皇上睡着了，让她先回去。”耳边飘来贺嫔低低的声音，皇上没动，缓声问：“谁啊？”

    “是公主，吵醒您了？”贺嫔一边答话，一边轻捷的奔到榻前。

    “朕没睡着，让她来。”皇上就着贺嫔的推扶坐起来，吩咐，门的侍用不着贺嫔再说话，一路小跑去，引着福安公主了正殿。

    贺嫔一脸柔婉，亲自奉了茶给福安公主，福安公主微微欠接过茶，“不敢当。”

    “怎么了？有什么置不了的事了？”皇上接过贺嫔递上的参汤，闻了闻味儿，有几分厌恶的放到几上。

    “嗯。”福安公主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皇上挥手示意贺嫔，“你先退吧，我和公主说说话儿。”

    贺嫔柔顺非常的曲膝应了，垂手退，周贵妃之所以得了一辈，就是因为她知礼守份，从来不逾越手朝廷的事，这一条，在她前，就不知多少人提醒过她，至少现在，是她要恪守的金律。

    贺嫔退，殿侍候的诸使女侍也退了去，只要常太监垂手侍立在榻前。

    “说吧。”皇上声音轻缓虚浮，福安公主听的想皱眉，没等皱起就立刻舒开，“也没什么太大的事，”福安公主有几分斟酌，和皇上说话，她还是有几分谨慎的，她这个哥哥，最把话听偏想偏。“昨天宝箓里那棵摘了不少果，今年这味儿特别好。”

    “是极好。”皇上微笑，宝箓那棵，还是阿娘当年亲手栽的呢。

    “嗯，因为想着要给您送些，老常去拿折的时候，我就问了他一句，老常说，皇上最近一直在贺嫔这里。”

    福安公主看着皇上，皇上脸上没什么变化，“贺嫔这里自在些，她又仔细周到。”

    “是，皇上白天常这么睡着？”福安公主再往里说，“刚才在院门，先是说皇上睡着了，我还纳闷，这个时辰，皇上怎么睡着了？”

    “朕最近力渐好，白天是有些渴睡，不过……”皇上呵呵笑了几声，“这一阵辛苦你了，朕再歇一阵，就能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