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我没跟你说过？瞧瞧我这记，这是你外婆的主意，当初多了银，是连东边那座宅一起买来的，托中人赁去了，唉，你外婆想得远，还真让她想到了，现在已经收回来了，正让人看着重新修整，等修整好，推倒中间的围墙就行了，两片宅连在一起，往后孩多了，也能凑和着住。”

    “外婆真是思虑周到。”李信呆了呆，很有几分慨。

    “唉，要不你外婆常说，到我再到你妹妹，是一代不如一代。”张太太一边说一边笑，李信想笑却赶抿住，他见过两回外婆，虽然只有两回，却印象刻，至少从气势上来说，母亲不如外婆，桐儿倒不比外婆差，也不能算一代不如一代。

    “京城的宅，还有三，我想了，给你妹妹两，留一给你，现银咱们有不少，分了几个库，我跟你妹妹商量了，她铺多，铺里的就不少，现银，六成给你，四成给她陪嫁过去。”

    “母亲，这些……”李信有些不安了，这是分产的架势了，怎么能这样？

    “你听我说，”张太太止回了李信的不安，“我知你的意思，你妹妹嫁，也算分产，这些事，越早打算越好，从你妹妹定了亲，我就想这些事了，到今天，想的差不多了，跟你说说，看看有什么我没想到，或是没想周全的地方。”

    “是。”李信心里说不什么滋味，从过继那一天，他就没想到和桐儿比什么，这个家是桐儿的，这些家产银钱，也都该是她的……

    “不是理家，还是打理产业，你妹妹我不担心她，你自小读书，庶务上不通，六儿看样是个聪明的，好在我还不算老，等她过了门，庶务上的事，我还能看几年，要是能上手，那最好，要是不打理这个，那也没什么，我想好了，要是那样，我就慢慢把各地的产业理一理，要费心打理的，都放去，旱涝保收、不用心的多置办些，至少备两三代的人用项，往后的事，就说不清楚了，我也不了了。”

    张太太想的十分远，李信张了张嘴，没能说话来。

    张太太又絮絮叨叨说了些李信亲事上的琐碎事，直说了大半个时辰，李信才告退来，了院，站着呆了一会儿，背着手，往文二爷屋里过去，他心里慨无比，得找个人好好说说话儿。

    绥宁伯姜家消失的如同一缕烟，只留了那段骇人听闻的恶逆奇事，被说书人拿去演说警世。

    晋王因为之前上了那份要让姜焕璋夺的折，简直是一扎了屎缸里，无论如何洗不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