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睡过去。

    可他不能睡，他不知于朗和何盛用了什么方法把他从这件事里摘去，他没有被传唤——所以他得守好韩滔，韩滔是重要的人证，不能半分差错。

    他不能掉链。

    四天后，韩滔能勉谈话，也开始接受警.察的询问。

    一周后，于朗和何盛走了病房。

    当时江天晓正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桌上睡觉，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一个人连轴转，实在吃不消。

    睡得太死，挂在嘴角上。

    “江天晓。”是被一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唤醒的。

    江天晓睁开，于朗的脸近在咫尺。

    “于老师！”江天晓愣了愣：“我在梦吗？”

    “累坏了你，”于朗伸手，指在江天晓因消瘦而凸起的颧骨上蹭了一：“我们回来了。”

    江天晓眨眨，总算清醒过来，连忙抹了把嘴角的。

    “吃饭吧，”于朗把手里提着的盒饭放到桌上：“趁吃。”

    江天晓，目光却仍黏在于朗脸上。

    于朗可见地瘦了，原来的姿，现在竟有了几分形销骨立的觉。他和往常一样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肩骨却从衬衫尖锐凸起。

    但他整个人很神，依旧带着那游刃有余的气势。

    于朗问：“怎么了？”

    “没……”江天晓竭力压住自己的心：“事怎么样了？”

    “已经没我们的事了，剩的就是走程，”于朗顿了一，说：“吴东德招供很脆。”

    江天晓急忙问：“那是不是沉渊门也要被抓？”

    “吴东德不敢招沉渊门，”何盛走过来：“再说这组织招了也没人信。”

    “什么？！”江天晓满心错愕：“那就让沉渊门这么躲过去？他们明明是合谋……”

    “江天晓，”于朗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沉渊门的大超过你的想象，他们过的恶太多了，只凭这一件事想扳倒他们，是不可能的——要慢慢来。”

    “可……”江天晓皱眉：“他们的作的恶，就这么，不作数了么？”

    “会让他们付代价的，”于朗双手摁在江天晓肩上：“你要相信……最少，相信我。”

    江天晓看着于朗黑白分明的睛，轻轻呼一气。心的重压似乎轻了几分。

    他悲愤，无奈，失望——但至少还有于朗与他并肩。

    “好了，快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