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院，了屋。

    虽然开着白炽灯，但不知是不是木发暗的缘故，屋里还是显得有些暗沉沉。一脚跨过门槛后首先映帘的是一幅墨画，上面画着个仙风骨的老人，江天晓也认不是谁。

    左拐，便见一张八仙桌，桌上已经摆满了气腾腾的菜。

    “昨天才杀的红鸭哦，”老人笑着对于朗说：“晓得你吃酸萝卜煨鸭。”

    “的确是，好几年没吃到了……”于朗：“在外面倒也过，但总是没您的这个味儿。”

    龙克叫江天晓和他去舀饭，只见他拿了三只碗，一个盘。

    “诶？”江天晓说：“少拿了个碗。”

    龙克也不抬地说：“我爸要用盘吃。”

    “啊？”

    “他吃得多，”龙克笑着把碗递给江天晓：“我爸饭量大，那可是了名的。”

    江天晓睁睁看着龙克舀了尖尖一盘米饭。

    回到饭桌上，于朗已经给四人倒好了酒。龙克端起酒杯抿了一小，笑嘻嘻地对于朗说：“你这一来，老汉儿把藏箱底的东西拿来了。”

    “这是好酒，于儿，今天咱们两爷喝个痛快。”老人举起酒杯。

    “我敬您，”于朗起：“这几年没回来看您，给您赔罪了。”

    “不碍事，我好得很。”

    于朗和龙叔用重庆话聊天，江天晓能听懂得不多，只好埋吃吃喝喝。都说川渝多，江天晓算明白了，无论是于朗还是龙叔，他们都不是厨师，却能把菜肴得香辣鲜。大概对的和追求，已经到每一人家。

    午饭吃到一半，外面起了雨。

    这一上，重庆和武汉倒是类似——冬天也雨，那缠绵淅沥的雨，把寒意和意层层叠加。

    但在这古镇，听着雨声哒哒地打在瓦片上，倒也不冷，反而觉得落雨声悠柔和，如同婉转的歌。

    江天晓看着于朗和龙叔、龙克聊天，龙叔已经喝得脸发红了，被他那白胡衬托着，有几分鹤发童颜的意思。于朗的嗓音比平时低沉些，他也喝了不少酒。江天晓忽然想，是不是除了诡异的沉渊门之外，其他灵术师也不过是过着普通的生活？像龙叔和龙克，龙叔住在镇上，据龙克说，龙叔每天的生活就是打麻将摆龙门阵外加养；而龙克，虽然会灵术，但平时主要给人看风，结婚选日啊买房选房型啊什么的。

    等到他们彻底了结和沉渊门的事，江天晓想，大概也会像龙家父一样，过上平静的生活。

    一顿饭从十一半吃到快一，龙叔终于说有些困了，晚上继续。

    那白酒的后劲儿大，江天晓虽然只喝了一小杯，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于朗更是醉得厉害，一双狭的睛微微发红，漉漉地看着江天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