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于朗轻叹一气：“那个阵法，是灵术里的禁术。”

    “禁术？”江天晓想，禁术大概就是邪术吧？

    “对，灵术师一代代传来，一向禁止灵术师使用这个阵法，一是因为有风险……而是因为，会伤害到起阵的人。”

    “会伤害起阵的人？”江天晓愣住：“也就是说，会伤害到你？”

    “嗯，”于朗苦笑：“轻则受损，重则魂飞魄散。”

    江天晓不解：“那你就不怕自己魂飞魄散吗？还是说，你能把对自己的伤害控制在一个你能承受的范围里？”江天晓想，于朗既然费了那么大劲来找回自己丢失的一魄，那他肯定会好防护的措施，否则如果魂飞魄散了，找回那一魄又有什么用？

    “我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受到太大伤害。”

    于朗说完，扬起脸，目光漉漉地看着江天晓。

    哦，这样。江天晓明白了。

    于朗说，他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受到太大的伤害。言之意很明确，他只能保护的了他自己，却无法保护江天晓——如果江天晓真的被他拿去召唤残魂的话。

    “魂飞魄散和死亡，有什么区别？”

    “人死后，三魂回，七魄归天地，”于朗说：“魂飞魄散，就是彻底地、永远地消失，和死亡是不一样的。”

    “噢。”

    江天晓觉得于朗真是个很矛盾的人，他一面想结束永生——所以拼命想找回那一魄，而另一面，他又不愿自己魂飞魄散。其实江天晓想问他，你真的想死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自己魂飞魄散呢？应该是能办到的吧。

    于朗像个错事后乖乖认错的小孩，双手捧着盒饭小小地嚼，默不作声，仿佛是怕惹恼了江天晓。

    江天晓有想笑，心说已经事到如今了，其实也不必这幅样。

    “那个阵法你布了多久？”

    “……三四年吧。”

    “噢。”四年，也就是说，江天晓一上大学，于朗就离开甘城，开始布置这个阵法。然后去年，阵法布好了，于是于朗再次现在江天晓的生活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步步为营打细算设计好的，没有偶然，没有意外，全都是计划好的。

    江天晓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午两人静静搂在一起看着窗外，列车一路向西，景越来越荒凉。经过西安，渭河谷地，便沟壑纵横的黄土原。

    此时刚刚四月，离雨季还远。偶尔看到的河，都是些又浅又细的罢了，黄浑的河床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