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窝让给她, 有趣地说：“还以为你半路会被人给拉回房间，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她眨着亮亮的睛, “你们绕了这么一大圈，终于绕回来了。”

    纪安宁关心地看着凌真真：“你们是怎么回事呢？”

    凌真真说：“能怎么回事，”她改为平躺, 双手搁在被上, 定定地看着天板上没被收起来、随着夜里微风轻轻飘动的气球, “毕业后他忙，我也忙，两个人没有多少时间见面, 见了面以后他觉得我烦, 我觉得他没意思, 次数多了就开始吵架。吵得多就分开了，没什么好说的。”

    纪安宁注视着她：“真的只是这样吗？”

    凌真真把脑袋转回来, 对上纪安宁满关切的睛。她用脑袋抵了抵纪安宁的脑袋，受纪安宁脑门上传来的温度,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说：“我天真任不懂事，讨厌他边现的每一个女人，脑又不够用, 帮不了他什么忙，只觉得他就该着我让着我，不该任何让我不兴的事。可是现实本不可能这样对不对？他不可能为了影响自己的工作、影响自己的家族, 他不可能再绕着我打转——家里让我不要再那么任，好好抓他。”凌真真喃喃地低语，“安宁，我觉得这样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纪安宁一怔。

    凌真真说：“他们第一次正看我、第一次我和谁在一起，是因为易峻他成了易家的当家人。”她抱住纪安宁，泪控制不住地落了来，“他们已经不我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不一直不去呢？”

    纪安宁微微愕然，抬手拍抚着凌真真的背。

    凌真真当年的叛逆、凌真真当年的乖戾，一有了解释。那时候的凌真真就是个渴望得到家人关注和关心的、再普通不过的小孩，可是由始至终都只有易峻着她——

    至少纪安宁没看见过凌家人面。

    凌真真里一直说“我家怎么样怎么样”，本只是在虚张声势。

    执着了那么多年的东西突然得到了，原因却是要她去挽回一段她失去了的恋。这才是最让凌真真难过的事吧！

    纪安宁不解地说：“为什么呢……”

    为什么凌家人会这样对凌真真？

    凌真真把脑袋靠在纪安宁肩膀上：“大概是因为……‘当年走丢的为什么不是你’‘看到你就想起你’之类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