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说得振振有词，“我现在什么都不是，空有几份家产，想来那些人也不会再卖我的面，所以就只能指望相公了。”说完还作了个揖。

    林海不听这话：“你在我这儿什么时候不是个阔少爷？”

    陈轩听得脸，蹭在他怀里不肯走，悄悄把猫放在桌上不让林海继续看账本，自己捧着他的脸亲个没完。而林海烈烈地回应，心里的计划也逐渐成型。

    他要还三少爷一个光明正大的份，就拿陈振兴的陈记为聘礼。

    “在我面前这样没事儿。”林海想到这里，忍不住抬手陈轩的后颈，“毕竟我惯你。以后我若不在，你可别瞎闹。”

    “晓得呢。”三少爷窝在他怀里敷衍地，本就没把告诫听到心里去，是本不觉得他会离开。

    晚些时候远方给猫仔送了碗凉，陈三少孩心，蹲在小猫旁边喊林海一起瞧，说猫的可。

    “跟你一样可。”他靠在墙边帮他们挡窗外的冷风。

    “读书人。”陈轩心里甜，面上却还要和林海抬杠，“净会说好听的话哄人。”说完挠挠猫咪的后颈，挠完轻轻咦了一声。

    “林海。”三少爷睛里闪着光，站起往他怀里拱。

    林海心领神会，伸手挠陈轩的后颈，这人舒服得双打飘，抱着他的腰说：“相公，我晚上想抱着猫睡。”

    “不行。”

    “相公……”

    “不行，哪有晾着相公和猫一起睡的？”林海丝毫不松，提溜着陈三少的衣领，把恋恋不舍的陈轩带去了正厅。

    远方和云四正在布菜，旁的都不是什么新奇玩意，就一油淋鸽专门给三少爷补。这鸽是菜鸽，个不大，但各个烤得香脆，陈轩一闻到味儿就把抱着猫睡觉的事儿忘了，捧着碗嘎嘣嘎嘣地嚼。

    “怎么想起来这个？”林海也夹了一只细细品尝。

    云四抢话说是城外刚送来的新鲜菜鸽，这么最好吃。三少爷边听边嗦骨，听得全神贯注，扒拉两饭，再瞄瞄他的神。

    神里带着的依恋，明明只是一稀疏平常的菜，也能尝甜的滋味。傻的。

    饭后天黑得早，林海拎着灯笼带三少爷回去歇息，阔少爷蹦蹦地跟在他旁，饶有介事地看屋檐新挂的灯笼，林海也跟着看。人们果真照陈三少的要求，挂得都是莲灯，此刻夜，他们置寂静的院落，手中的灯笼黯灭去，四周确盛开了无数朵温的火光。

    三少爷驻足发呆，在晦暗不明地灯会里丢失了他，慌得拎着衣摆跑。可他一直站在原，静静地注视着不远惊慌失措的背影叹息，直到陈轩清醒过来，转扑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