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这一带的读书人之间悄然传开了。

    ——半闲居的主人姓顾，画的一手好画，每个月开一次义诊的瑞和堂也是这位顾先生的铺。

    是个好人。

    顾闲有些哭笑不得，晴朗对此却十分兴，还把顾闲书房里的画翻来挂了一整面墙，最后因不太观而被顾闲统统收了回去。

    九随手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坐在书铺里的躺椅上，随手翻看了起来。晴朗噔噔噔的跑书铺后面的院，过一会儿再回来时手上已经没有糖人了，顾闲侧看了她一。

    “今天的字写完了？”

    晴朗脚步一转，十分自觉的跑上了二楼，她平时多在自己的房间里练字，但今天书铺里比较闹，她不大愿意一个人在房间呆着，反正师叔的书房里也有她的小桌，在哪里写都一样。

    直到小丫的影不见，顾闲才慢慢收回视线，慢吞吞地收拾起了半闲居的书架。

    半闲居里的书每隔两三天就要被他这样折腾一次，也多亏了顾闲的这个小病，半闲居的书架别提有多净了。

    顾闲素白的手拿起书本时显得格外修好看，九手里捧着书，神却不知何时起便一直盯着顾闲的手看。

    他想起了关于这只手的很多画面。

    在极乐楼起油灯的时候，还有握着鞭柄挥动鞭的时候，在关中的酒铺里起金针救人的时候，无人的巷里拿着匕首的时候……

    他的神又慢慢移到了顾闲的脸上。

    一张秀气而温文儒雅的脸，总是平和温柔的笑着。更奇妙的是，九从来没在顾闲的脸上看到过厌恶的神。

    哪怕是面对着发狂的自己时。

    没有厌恶，没有恐惧，当然也没有喜，光凭这一，顾闲就比九以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特殊。

    或许这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来的理由。

    顾闲侧过，刚好与九对上了视线。

    他整理书架的手顿也不顿，嘴上则是：“有事？”

    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好像天大的事也不能让他皱一眉。

    九意识到自己有些摸不准顾闲的态度。

    他的指无意识的着手上的书页，问：“你一整天就只这些事？”

    顾闲答：“要么在半闲居，要么在瑞和堂，偶尔会上门给病人诊脉。”

    “那柳无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