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不到，那么便尽力到后者。

    苏世元不傻，哪怕躺在床上，四肢无力到只能别人给他汤药，至少脑还是清醒的。

    见着有人要移动他，立便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

    “放开。”声音虽是沙哑，但仿佛还是昔日里那个温如玉的青年，说话永远是不不慢的，待人礼貌却疏离。

    楚安只当是没听见，依旧指挥着将士把他背去，“给苏将军披上斗篷，车上记得上炭火，别着凉了。”

    “楚安！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再等两日，万一事有转机了呢？”与其说是怒吼，不如说是哀求。

    苏世元平时也未曾什么，但提及黎明百姓，总归是要与平时不同些。要是这一次没有这一事儿，再历练两年以后归京，也定是个能惊艳四座的贤臣。可惜怕是无缘再活着回到故土了。

    “要是有转机，早就有转机了。”这话不假。尤其是这几日，再冷的天也掩盖不住大街小巷飘来的腐臭味，而且来镇北府闹事儿的愈发多了，大多都是将死之人，什么也不怕了的那。

    一开始楚安也抱着再等两日，万一郎中们有新发现，或者京城又消息了呢？

    然而日复一日，什么也没有，这片死气沉沉的土地好像是神明被抛弃了一般，连看都不愿意看一。

    “你这么，不怕遭天谴吗？”

    “怕，怎么不怕？”一路走来，楚安的手可从来没净过。这句话当年在跟萧寂京的路上，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但是要是活不过这一次，以后连天谴都没得遭。”

    “无耻之徒。”

    “妇人之仁。”

    了夜，外面的哀嚎啼哭也渐渐安静了来，镇北府好在不是修建在城中央，城还算是方便。楚安再三确认那一日将士给自己的那块儿手山芋收好了之后，才命大军撤去。

    其实夜之时，楚安也曾对着手里的玉珏发呆。想着如果萧寂真的有个万一该如何时候，但是天亮以后再回去看，只觉得自己就是傻。能怎么办，横竖都得活去，而且要比边的人活的更好，要是到最后一团糟，那次啊是谁都对不起。

    一路上苏世元也并未在开，将士们估计也知他时日无多，各个都低着，有的甚至已经提前开始哭丧。

    苏世元倒是安静，估计是已经认命了，活着是没力气说话。横竖也反抗不得，脆一闭，只当是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