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楚安心中，一直一个宛若神明一般的存在。在最苦难的时候施以援手，给予庇佑之所，免受浪之苦。

    不过瞧着之前楚安乍醒之后的那副样，想必以往的形象早就崩塌了。

    也是，两个人本应不相逢的。

    不过如果没有当初那桩破事儿，怕是今日相逢，也会于一个完全不相识的对立场面。

    上一次和苏世元一同坐来好好谈谈的时候，还是去年。

    说真的，哪怕打小都听闻过这个人的名字，到来萧寂还是对他了解甚少。当初发现楚安有可用之，也是因为从安贴的那块儿玉佩上的纹路判断的。

    至于是怎么从汴梁漂泊至戍陵的，萧寂一直只是隐隐约约知。但其中的细节，也是后来才有所听闻。

    果然小孩的恶，才是最纯粹的恶。只可惜人模狗样的，第一面见得时候还真被他哄骗了过去。

    汴梁已经，但萧寂畏寒，永昌里的炭盆还是一个都没减少，反而是有愈烧愈旺的趋势。

    多日未，哪怕再是肯收拾自己，还是掩盖不住的虚弱。苏世元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礼节，别说跪着，伏在地上能说得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沉默了半晌，还是萧寂先开的，“说吧。”

    “想让臣说什么？”虽然是趴在地上，整个人呈现一个极为狼狈的姿态，但是苏世元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明知没有任何胜算，为何还要如此？再者，当年是谁有意弑兄未遂，全都忘了吗？现如今全，又是几个意思？”

    “满城的人就这么活生生被他烧死了，只恨当初怎么没把他推彻底淹死，活来也是荼毒百姓。至于为什么要，横竖臣也是将死之人，也不怕什么。这些告诉他，足以让他怀疑这二十多年来自己所见到的世间，也算是对他恶行的一微不足的报应。”

    明明说话都没了力气，但却偏偏还撑着一气笑来，“陛和您兄一样，果然都是为了权钱不择手段之人。不过您放心，您当初怎么利用的兄，臣已经替您说过了。”

    “果然是恶——”萧寂没说完，只见着前方才还有气无力躺着的人，忽然一个暴起，猛地向自己这边扑来。

    永昌之前上是要彻查的，兵肯定是带不来，但苏世元估计也是对书房的摆设熟悉，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的御笔掰成两截儿充当武。

    御笔多为石制，虽不必刀刃锋利，但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