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当然不可能回答他。

    晚风拂过, 打着微微的旋儿, 把灰卷了起来, 直往老四上扑。

    他往后避了一步, 尽这样, 还是有一灰落在睛里, 激得他火辣辣地疼。

    田埂旁有哗哗动的小河，老四摸了摸袋, 掏两不同型号的手机, 想了一会儿，把看起来新的那一扔到了河里。

    手一抬, 宽屏的手机应声而落, 在河面上绽一朵微弱的，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林吉祥会去哪儿呢？

    他把剩的那手机回去, 了已经有些裂的嘴。

    “哎哎哎！你谁家的小！”田埂的另一，有人冲他大声地吼，“河里不准扔东西！”

    老四才懒得搭理对方, 他连个多余的神也没投过去，步稍稍迈大，一溜烟地从田埂上蹿过。

    毕竟还是年轻，后的谩骂逐渐消失在耳边，只有风打在脸上的声音真实而凛冽。

    但那风声很奇怪，就像从废楼隙里挤来的一样，呜呜咽咽的。

    老四打了个寒噤。

    暮四合，地平线上还透着燃烧殆尽后的彩，但视野能看清楚的东西已经很少。作茂密的叶在夜风里沙沙作响，掩盖了少年的脚步声。

    “嘶......”被不知什么作的叶片刮了一脸，老四觉脸颊上传来明显的刺痛。

    他停脚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被碰到，伤地一缩。但老四却觉得，他摸到的是起的腮帮，活像被人甩了个耳光一般。

    左右看了看，最后一光也消失在了天际尽。

    星零散地洒在天空上，不知是巧合还是错觉，只有他这一片夜空，一颗星星也没有。连月光都穿不透，稍一靠近，就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确信这个地方暂时安全，老四绷的肌稍稍放松。

    他也不讲究，随意踢倒几棵作，给自己腾来一地方，就大大咧咧地坐。

    的气息从土地里钻来，慢慢爬上他的背。

    夜里的气温逐渐降，哪怕正值盛夏，也让他稍微抖了一。

    远，农田外临时修建的平房传来几声狗叫，隐隐还有人声。

    老四的心蓦地提了起来。

    但嘈杂声很快就消失了，留的，只有叶片沙沙的响动，还有少年自己能听到的，密集如鼓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