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裴先生完全不理解他的这固执是哪里来的，但也没有再劝：“行吧，那你有没有遗言？”

    大概十分钟后裴先生回来了，果然带来了丁穆炎需要的吗啡，房间里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我不是质疑你朋友的医术，毕竟理枪伤还是去诊所安全，这可是你自己的命。”

    “嗯，他还有事要理吧。”

    “我没动。”

    “你取过弹吗？”

    一想到要对萧“温柔”, 丁穆炎疙瘩都起来了，脆不再说话。

    “重。”

    萧撇了撇嘴：“跟我哥说，次再有这事千万别找我。”

    萧觉得没劲了：“我伤得重吗？”

    耳边能听到手术械轻微的声响，是安宁中多了生气，有微妙的好，忽然之间，萧希望时间就此凝固，最好一辈这么度过。

    丁穆炎扔了个枕在地上，跪在床边, 开始手术。

    “你闭嘴吧你！节省力！”

    “不用。”萧不假思索，“不会有比丁穆炎更好的外科医生。”

    他拿起剪刀把已被血染红的衬衫剪开, 萧费劲地扭去看, 啧了一声：“可惜了, 我只穿了两天。”

    丁穆炎呵斥：“别动！当心我剪刀戳到你睛！”

    丁穆炎端着来时, 裴先生已经不在了：“他走了？”

    “别动！伤到大动脉救都救不回来！”丁穆炎呵斥。

    于是萧也不敢再随便拿话逗他了。

    第三人离开后，房间里过分地安静, 丁穆炎有后悔把电视机关了, 电视机开着的话至少还能调节一气氛，现在除了萧略显沉重的呼, 什么声音都没有。他犹豫了一要不要打开电视，可看看消过毒的双手还是放弃了。

    萧歪着,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丁穆炎的侧脸, 镜片专注的睛一片清澄, 他上有一宁静安定的力量, 能将尘世间的一切纷扰化为虚无，会不自禁地信赖他, 把自己受伤的给他。

    “你抖得跟打摆一样，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们两个都完！你太平间我局！”

    萧的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我中枪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谢天谢地幸亏我命大。现在就算我要死，我也要自己选择死的方式，所以我不去任何地方。”

    第81章

    让丁穆炎给自己一辈手术，这还真是个可怕的想法，萧笑了一。

    裴先生笑：“等你回去自己跟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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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萧笑得更厉害了，他特别喜听他说“我们两个”，有别样的亲密。

    “我会死吗？”

先生立刻飞奔离开。

    这回萧彻底安静了。

    丁穆炎还在生气，萧壮着胆：“其实从红豆里挑绿豆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趁丁穆炎去术前准备工作，裴先生走到萧边低声：“我说了我可以带你去我朋友的诊所，保证不会被老佛爷的手查到，你不再考虑考虑？”

    萧了个委屈的表：“你不能对我温柔吗，我现在可是你的病人，你对别的病人不都很温柔吗？”

    吗啡注肌，火辣辣的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