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不是我不厚，是你摊上的这位主实在不好惹。羽清音心里反复默念对不住，很不仗义地把司命扔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说对自己的过去不好奇是假的。

    “哦呵呵呵，是的是的，”

    从天界归来这些时日，羽清音独自在羽轩阁养伤，每夜梦魇难除，心有疑惑难解。司命被杨戬抓去解决蛇仙私自界的余波，而黎偞又不知所踪，多半是追男人去了。羽清音不敢让涅凰知穆惜白的事，便差未央把他送回陵光神君边，再次托他暂时照顾。虽然和陵光有着看不见的矛盾，但此时却只有陵光最适合接涅凰。

    装镇定的司命此刻本不敢转，杨戬散发的冷气都快结冰，他已经放弃挣扎就等对方任意宰割。

    昆仑虚不死树，人之可生不死。但对神仙妖兽却没有这用途，羽清音也是图新鲜，他第一次见到上古神木的人形。

    司命星君一脸看破红尘的苦相，抖着嘴角，声音略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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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靑浣这桩生意，羽清音赔了夫人又折兵。刚到手的两颗相思豆还来不及储存就用来救急重伤，了篓不说还被二郎真君盯上，再想想穆惜白，他双目一暗，煞有十年八载都难以振作的架势。但羽清音终归是羽清音，不会一直自怨自艾地活着，他始终会总生活中找乐。

    终于，藏在青青玉竹后的那人耐不住，从影中走了来。

    风散残垣已尽，换了人间。

    “司命星君日理万机，在居然不知好歹地叨扰，惭愧惭愧。”

    “你是何人？”

    说罢，一溜烟逃了。

    “与我易。”

    一切，了无痕迹。

    羽清音一步一顿，看似毫不知的样，怡然自得地走向那片气息奇怪的竹林。

    ***

    羽

    养伤的日十分无聊，他便一时兴起到翠湖湖畔闲逛。岐山已冬，山中活少了许多，也比平日静了许多，他沿着河提行走，望着湖中心，搜刮肚，寻找心中碎片。

    那人形微顿，嗯了一声。

    “你……”羽清音上审视对方，表从惊讶转为惊喜。“上古神木，不死树？”

    褐发，灰青布衣，翩翩若风，若柳。

    “你应当有不少事需向我坦白。”杨戬垂，目光如炬，司命只觉背上衣衫都快起火。“关于羽清音。”

    新鲜生了他的殷勤劲，这“不死树”红齿白，一看就是未开的苞，他喜。

    但就算在这岐山的确发生过什么又能怎样？这里与百年前千年前早已大不相同。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羽清音，当年昆仑虚四位上神座修行的第五个徒儿。”那人双手抱拳，躬行礼。“在卿木泽，有一事想求。”

    “司命，这你我可以喝个……不醉不归……了。”

    收回远眺的视线，羽清音迈开步朝山脚的那片竹林走去。其实他已经发现有人埋伏在竹林中，但未察觉到任何杀气，受伤未愈的他不想轻举妄动。

    “不了，羽兄，小神我……”怕是无缘再见了。

    羽清音瞄着立于司命后的那位黑脸天神，不自禁地开始后退。

    羽清音将丹青送还给苏亦秋，对方接过远去后，他如释重负地转，捶捶肩膀调笑：

    “不知我能帮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