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闻瓒，瞧上去神智清醒；一个是于苗，瞧上去也没有被挟持。

    当家族遭遇因你而来的敌时，你在哪里？当父亲和大哥、二和四一个个死去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踩着满地鲜血拿了法宝，着泪从密里去时，你在哪里？当我遇见老怪这个疯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被迫签付自由和尊严的契约时，你在哪里？当我想着你对着其他人笑时，你在哪里？

    小鸟担心而焦急地叫着，蹭着他的脸颊，啄着他的耳朵，却没有用。

    可即使你总是不在，我也还是你呢，三哥。

    仿佛被提醒，于歌终于找回了几分理智，喃喃着：“是宗夷，我和邵羽毁了他的，元婴逃了，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他的。”他大汗淋漓，似乎刚从噩梦中醒来，小鸟担心地伸翅膀着他的脸颊，熟悉的让他好上不少。

    宗夷是谁？

    她的笑容多了妩媚少了纯真，段多了成熟少了稚，衣饰也变得更大胆暴，脖、锁骨、双臂都在外面，甚至连一小截脯也能瞧见，裙的侧边开了，可以想象走动时是怎样的风景——就连合派的女修，也没有她这样的豪放。

    于歌没有说明，于苗自然不知这就是月谷前掌门的名字，她是四灵，杂得很，家里人很少和他说起修炼的事，更何况哪个弟回家会提掌门的名讳？

    “这不都是我的好三哥带来的吗？”于苗挑了挑眉，还了那发育得颇为壮观的，了，笑得古怪：“没了家族，像我这样养在闺的女人，还能什么呢？”

    仅存的亲人堕落的消息，一定让三哥很难受吧？

    于歌声音涩。

    他似乎沉浸在某一个与此世不同的世界里，似乎被一个瞧不见的透明薄包住，拒绝一切信息，只有于苗的两句话反复循环：这不都是我的好三哥带来的吗？没了家族，像我这样养在闺的女人，还能什么呢？

    于苗变了。

裂谷反而更让人敬畏。

    最后几个字，似乎是在她嘴里咀嚼了许多遍来说，带着不明的缠绵悱恻。

    “啾啾啾！”

    于歌都认识。

    一家人应该同甘共苦，所以你也该尝尝我的痛苦啊，滋味极了。

    于苗着迷地凝视着他痛苦的脸。

    缠绵悱恻的杀意。

    越是亲近的人，越能带来伤害。

    “荔枝这样的名字，三哥也信么？”于苗笑起来，甜甜：“看到我的簪就来了，这么久不见，三哥还是一样，待小妹……意重呢。”

    家族被灭时的痛苦再次袭上，来势汹汹，好像潜伏在他的心多时的野兽，只待有一天破封而，朝他展滴血的獠牙。

    裂谷旁的一棵老树边，站着两个人。

    她却没有问，只是轻笑着：“没机会了，三哥。

    “你怎么？”变成这样？

    好半晌，于苗重新开，叹息：“袭击的人还不知是谁呢，可惜家族的仇没法报了。”

    十三岁，在凡人中的确是个女人了。但在于歌心中，他的小妹，还是那一年趴在窗上，跟他说起外面的消息，说起邵家摆的酒宴，向他讨要糖葫芦的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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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近前，于歌反而冷静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一个猜测浮现来：“李芷密？”

    他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