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吐气，天秤的烂好心作祟，还是接了起来：“你好，王总……哦，我不在那里上班了……刚刚离职……不是，个人原因……谢谢你的好意……好的，你打小李电话，她现在接我的工作……嗯，不客气……”

    电话挂了没五分钟，再度快的响起来。郭颖疼的扶额，周围喧嚣褪去，刻意压低的声音依旧像是公开的信息：“妈……我在火车上……还要一晚上呢……我没跟你怄气，桃结婚我能不来吗……没有……工作我回去再找，你女儿的能力你还信不过？……求您了，许阿姨那边您帮我推了吧，真的不合适……妈，我还没老的嫁不去……”脸颊火烧火燎的，仿佛四周有无数双睛在窥探着，一个人的隐私都没有。

    郭颖面朝里，看不到斜铺躺着的少校嘴角微扬，笑浅淡的弧度。

    婚，相亲，无数父母最喜的戏码，乐此不疲。

    火车慢慢停稳，是一个极小的车站。站台上昏黄的光线映照石牌上的大字，曲岭。

    “好了好了，妈我手机没电了啊，”郭颖哄小孩似的，三言两语挂了电话：“我就是来转转散散心，过几天就回去，您就别胡思想了，跟我爸问个好，拜拜。”

    九半，卧铺车厢熄了灯。呼噜声此起彼伏，只有沿着踢脚线一条昏黄的小灯，默默值守着黑夜。

    不习惯，睡不着。

    郭颖翻过来调过去，最后索趴在枕上，隔着车窗向外看。

    其实黑咕隆咚的外面真没啥好看的。东北不比南方，在郭颖的家乡，火车沿线大大小小的城镇就像母的，车行几里不见荒凉，到都是灯光和房，照的人心慌。而在这样地广人稀的东北，火车咣当上一两个钟不见人烟，那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枯树，瘦林，微微泛光的小泡，沉默的黑土地。

    郭颖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的，好像不过就是打个盹的功夫，再睁开时，窗外已经了一光亮刺目的太。远远的浮在地平线之上，隔着玻璃及不到的温度，飞掠而过的面上还有着薄薄的冰层。

    意识的去摸手机来看，才四半。天亮的真早。

    上穿着衣服睡了一晚怎么都不舒服，郭颖掩着嘴打个哈欠，完全是无意识的往铺看去。

    少校没醒，侧卧的姿容没有醒着时候的，放松而柔和，三分孩气。

    稍稍探，郭颖难得起了无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