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就是觉得……怎么说呢？”郭颖跟他十指握着：“很奇怪。其实我该跟你说别生气对不起，不知怎么回事儿，我面对她就是叫不那声妈，她肯定觉得我这个儿媳妇特别不懂礼貌。”

    “不会，她不在乎。”袁杨轻笑了两声，扣着她的手摁在自己：“她连我叫不叫她妈都不在乎，又怎么会气你……我刚连队的时候，对他们一直憋着气，那时候年纪小，喜就喜仇恨就仇恨。虽然他们是我父母，谈仇恨好像过了，可是你要是说我全无怨怼也是胡扯。是漠然吧，就是她去看我，我当她是透明的，该吃吃该喝喝该训练训练。现在想想不应该的，不她伤不伤心，我觉得应该不好受。换成我，要是我儿那么对我，我肯定受不了，要么暴捶一通把这个不孝打个半死，要么脆直接断绝关系，不见心不烦。”

    “你有这么暴躁吗？”郭颖啧啧称奇：“没看来啊。”

    “不知，事关你和儿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验，无从比较无从借鉴。”袁杨难得迟疑了片刻：“郭颖，有件事我一直没问过你。过去虽然有过这念，可是都不如这么烈。说来你可能会觉得好笑，我每次抱儿，心理压力都大的要命，我总觉得我的手不净，会玷污了他的。”

    “怎么会这么想？”郭颖想转过看着他，却被温柔的住了肩。

    空调的嗡嗡响声突然停了来，房间异常安静。

    “我和谢咏臻他们不一样。从伍开始到离开七四二六，谢咏臻或是徐岩或是任何一个你认识的那里的兵，他们的手上都没沾过血腥。无论是战友的还是敌人的，他们的双手净净。我不是，”袁杨了手臂，突然很想烟的冲动：“我们编制的质决定了结果。虽然的况我不能跟你说，可是我坦白，我这双手，”橘的灯光映照在男人举起的大手上，每一寸肌肤都包裹着泽的光芒，结实有力，是上帝心造就的杰作：“洗不净……任务的时候，跟对手有过近距离搏杀，用的是匕首，鲜血到我脸上的时候还是的……前几年，我们队里有名队员转业了，四肌断裂，创伤合后无法再继续现在的工作，只能离开。知吗，当时他跟我一组，状况的时候我帮他急包扎，整个手掌上都是鲜血。当时急着撤退，洗手这样的小事本顾及不到，只是胡的了。后来我老是觉得手洗不净，大概在回到基地一个礼拜之后吧，才好了。当时梁队特意要求队医就此介行了心理预，我也一直以为这个症结早就被解开了，直到现在。”

    “他负伤跟你有关系？”郭颖直指问题心。

    袁杨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关系。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如果当时我再周全一，他就不会这样的问题，也不会因此离开他无比的飞鹰，带着无可挽回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