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贼哈哈大笑，笑得面胡须都在颤。他说你不是骗我，就是你被商家坑了，你傻不傻，那少说有二十了，二十你就买这么玩意？

    “赌了。”傻七坦白。

    这就解释清楚了。两三万拿来买家用，剩余十几万全摊赌桌上。

    傻七把钞票再次上衣袋，袋，后袋，了半天，发现还多两块，又摸摸里衬，随后袋里。

    临走前乌贼叫住他，说你次记着这地，我不好等你，我要被人发现了，你就没钱赌了。

    傻七嗯了一声，带门去。

    其实他没赌，他钱都藏床底。

    他还想买个房来的，但这话大概不能对乌贼说。到破楼外，他又往先前毙了那人的地方去，人群还围着不散，警察已拉上黄条。

    那人蒙了一块塑料布，旁边还有一滩掉的血渍。

    大概有脑浆，傻七想。

    想到此，他皱了皱眉，他以为脑浆是很黄很黄像泥那般，看来现实和想象的不一样。

    （3）

    第二刀劈来的时候，傻七想起了他俩的第三次见面。

    照片，现金，旧办公室，还有昏黄晃悠、布满污渍的老灯泡。

    这次傻七听了八爪鱼的声音，他刚开个喂，傻七就说晚一，今晚要晚一。

    八爪鱼说，啥呢，又赌呢？

    傻七嗯了一声，把摸上来的一张牌又打去。

    八爪鱼说晚上两前吧，我等你。

    挂断电话，傻七赢了一把。他把筹码收罗起来，换成了皱的现金。他掏一张在鼻边闻了闻，臭得他浑舒畅。

    那天晚上天朗气清，夜风混杂着硝烟和血腥。他踩着碎玻璃走上楼梯，领了人生中第三个任务。那须依然一颤一颤，笑着问他赢了多少，又叮嘱他赢了要记得。

    傻七拿着两张照片看了好一阵，撕碎了把照片丢在台面上。

    八爪鱼说，怎么，不带着，万一杀错了怎么办？

    傻七说没事，我记得脸的。上两回看一次就没忘了，现在撕了保险，免得等会留脚。

    八爪鱼很兴，他说你很能啊，天赋就在这上面，往前二十多年啥去了，不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