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好躺。

    老蛇将加对医疗团队的投，同时也呼吁民众，不要被愤怒冲昏了脑，他们是兄弟，他们从来不会拿刀对着血亲。

    看着电视机上慷慨激昂的宣讲，傻七心五味杂陈。

    他关掉电视小小地睡一觉，梦里却又回到那个举枪两难的境界。

    他问过老蛇，黑石知不知自己的份。

    老蛇说不知，他当然不能知傻七是自己的人，黑石向来不乐意被蛇老板监视——“所以不要在他面前暴自己，你能如实汇报的对象，只有我一个。”

    傻七说，你和他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不让他知。我也好在有个接应的人，否则有朝一日八爪鱼发现了我的份，那我岂不死无葬之地。

    老蛇说，那你就更得小心，不要被他发现。

    傻七不能理解。

    老蛇比自己懂得如何应对这样的境况，他安那么多人在枕边人边，心竟能毫无愧疚。可傻七只是单枪匹地守在八爪鱼侧旁，就已愈发地被愧疚折磨得寝难安。

    那段日傻七的梦愈发频繁了。

    他不停地梦到那些血桐，不停地梦到那堵墙，不停地把双手举起来，拿着两把枪，对着两个目标。

    老蛇说，等我消息。

    八爪鱼说，等我命令。

    可傻七的手臂是颤抖的，他的准星对不好，手心也全是汗，他打不准人，甚至他怕再过一天，他连扣扳机的力气都没有。

    而当他在枪声中惊醒，老母的咳嗽又席卷了他的神智。

    她说你个人，你闭嘴啊，你不好讲话，外面都是巡逻队，到都是激党的兵，你害不死你自己，你害不死我！你阿爸都给打死了，你还嫌命，唉，你还嫌命！

    （59）

    傻七睁开睛，望着公寓的天板。

    他的泪无声地从角来，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哭泣。

    老母少提阿爸，除非气急之时。

    傻七对阿爸也没有印象，童年之时阿爸就给抓壮丁带走了，从此没再回来过。所以他对阿爸没什么记忆，只是老母喊得那么歇斯底里，傻七也猜得到那大概真的不是什么好的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