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一场临别的`，还是让我脱了趴在床上。

    望着八爪鱼几乎不带任何说这句话，傻七竟一瞬间红了眶。

    这大概就是绝望的表，那是一没有表的表。它顷刻间扎穿了傻七的心脏，就像傻七第一次杀人时匕首，左右翻搅。温的血从伤，在肤上化作的一块。

    八爪鱼把手了回来，又继续往碎纸机加文件。

    房间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碎纸机十分嘈杂。

    傻七看到八爪鱼的睛也红了，他往机送纸的手也在颤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心的绪，他在这一刻，仍然不想失去理智。

    可他必然会失去理智。

    当傻七再一次把八爪鱼的手腕抓住，毫不犹豫地枪对方手里时，八爪鱼中的恨意骤然溃散开来。

    傻七说，杀了我，我已经准备好了。把你所有的恨意都释放来，然后好好地走，好好地离开。

    八爪鱼左右看看手枪，默默地摇摇。

    他说你觉得你，你觉得我杀了你就结束了？你他妈真是太估自己了，你算个｀。

    傻七说我什么都不是，但如果我活着，你不会好过。动手吧，反正贱命一条，你不收，迟早有人收。死在你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八爪鱼没有动手，也没有看傻七，他静静地打量着这把枪。手枪沉甸甸的，是一把新枪，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油味。打开枪膛，弹上满。

    但八爪鱼已经打不去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八爪鱼才放弃似地叹息，疲倦地——算了，傻七，咱们都到这一步了，你他妈就别卖了。

    傻七的泪一涌来，他上想要接话，可咙哽咽得发不声音。

    是的，这就是傻七唯一不甘心的东西——八爪鱼会推翻之前所有的一切，无论是他对他的好，还是他曾经真心付过的。

    “我喜你。”傻七抹了一把脸，让他的面容更加狰狞难看，他的咙像被火在烧，而他咬着牙，还是要把后面的话说完——“这一，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八爪鱼听罢，愣了一瞬，而后扬手，一枪托砸在傻七的脑袋上。

    这一拳何其狠厉，直接将傻七的嘴角撕裂。

    八爪鱼说，你他妈少来了，维持这个人设那么多年，真他妈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