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识以来，他就从来没显过忧愁的表，哪怕像之前那样被当成猪，或是后来肺中弹生命垂危。只不过嘶哑的声音还是暴了他的状况。

    因为带来的本来就没多少，为了多拖延几天时间，他们从一开始就有计划地控制饮。戒嗔受伤失血需要补充份，多得了些照顾都还是这样，其他人的状况可想而知。好在张易等都是经历过末世初期最缺的一段时日，那时烈日烘烤，每天半瓶都是奢侈，所以尚可忍受。

    “多是坨刚被拉来的新鲜粪吧。”徐婧嗤了声，哑着嗓说，心里却为南劭的异能暗暗吃惊。

    裴远噗地声笑了来，这一番由希望到绝望，再由绝望到希望，而后复归绝望的经历，对他的磨砺并不次于父母之死，如果说父母之死让他到悲伤痛苦，一夜之间大的话，这一回则更多的是在心上的成熟。褪去少年的稚脱，变得沉着稳重，甚至对生死也看得平淡起来。故而虽境并不好，但听到两人对话他仍有心笑来。

    “阿弥陀佛，我看徐施主你就是好大一朵鲜。”戒嗔听到徐婧的话一也不恼，而是笑呵呵地说。

    徐婧瞬间无语，这话明明可以算得上是好话，可不知为什么她听着就是有些不得劲，偏又无从发作。其余人也如她一样，虽觉得有怪，但想着可能是这句话从一个和尚嘴里说来觉有些油嘴的原因，独南劭在黑暗中莞尔。

    心中有什么，所见即是什么。苏东坡与佛印的故事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陌生，只不过徐婧从小经受严苛的能训练，学多国语言，学枪械格斗刑讯暗杀等技能，却没时间浪费在这些于她来说毫无用途的野史趣闻宗教佛学上面，自然没听过。塔陈平时连书都不看，更不会知，至于张易和裴远，或许听过，或许没听过，总之属于那一笑即忘的经历，哪里会跟两人的对话联想在一起。倒只有南劭，涉猎颇广，以前的镜也不算白，一听便明了戒嗔的意思，所以没忍住笑。好在他不多话，不然戒嗔估计要被狂揍一顿。

    “没多少了，一人一，喝完咱们就去，与其窝地死在这里，不如到外面杀个痛快！”想不明白就不想，撇开这个话题，徐婧提，而后似乎才想起张易和南劭可跟塔陈他们不一样，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因此又补上一句：“你们说。”

    “同意。”这事本不用考虑。之前他们会躲猪圈，一是戒嗔伤重，没办法杀去，二则是抱了几分侥幸的心理，希望过几天丧尸找不到他们就自己散了。戒嗔已经痊愈，丧尸短时间没有散的迹象，他们再等去只能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虚弱，等以后再想杀一条血路，也没了力气，倒不如现在去拼上一拼。

    徐婧暗自松了气，虽然她已决定，哪怕他们不同意，她自己也要杀去，但是大家能够一起，活去的希望总是大一。她拿起剩的小半瓶，自己先喝了一，然后递给离她最近的塔陈，接着是戒嗔，裴远，颇有喝断酒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