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心虚，只好瞧回去，就见韩蛰仍望着这边，似笑非笑。

    她心里鹿撞似的，竭力镇定，回以笑容，垂首握了手帕。

    借着衣袖掩盖，又在韩瑶上轻掐了，面带懊恼。

    她原本并没太留意韩蛰，是刚才韩瑶悄悄说韩蛰今晚仿佛特意修饰过仪容，才偷瞧的。谁知还没瞧清楚，就差被韩蛰逮住。她心里有鬼，掩饰了好半天才敢再去偷瞧，谁知目光才挪过去，又被韩蛰抓了现行——这人像是满满脑都了睛似的，也太机警！

    令容心里微觉尴尬，索横了心，厚着脸借机打量，果然韩瑶说得没错。

    韩蛰相貌生得很好，廓朗，双邃，剑眉英。许是时常习武、气充盈的缘故，发生得极好，整整齐齐拿乌金冠束在，格外神。

    他平常多穿墨衣裳，冷着张脸，对谁都答不理的，一瞧过去老气横秋。今晚他换了稍浅淡的檀锦衣，胡茬剃得净净，灯烛神清冷，就连双眉都比平常有英气。

    确实不像匆匆赶路、满风尘的旅人。

    韩瑶又凑过来，低声：“我说得没错吧？”

    令容轻笑，“目光如炬！”

    ……

    众人坐了会儿，到得时辰便去祭祖。

    祭祖罢，便去用除夕的团圆饭。

    韩家这府邸离皇城不远，虽然屋舍轩昂，也带了园可供游玩，到底寸土寸金，不算太宽敞。这宅邸里只住了韩镜夫妇和大房一家，二房的韩砚却带了妻儿，买隔的宅住着，两府各有正门，夹墙上开小门，方便女眷往来。

    寻常韩砚也甚少在府里面，今晚难得众人聚齐，又是除夕团圆，便寻个宽敞圆桌围坐，男女各占一边，灯烛照，满桌佳肴，图个闹。

    令容是刚嫁来的新妇，回跟着用家宴，被婆母姑嫂关照，喝了两杯酒。

    她前世酒量不浅，独自斟小半坛酒去也无大碍。如今嫁韩家，夫君跟前只能明哲保，想把日过得顺畅，自不好冷待了婆母小姑，见大家都兴，一年也只此一回，便量力喝了些许。

    谁知才及十三岁的终究柔弱，哪怕是缓着慢慢喝，渐渐也觉上，没敢再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