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去，说裴泰识大、有才，可堪继任河节度使之位。

    风声放，据杨裕暗里递来的消息，裴烈父果然安分了许多，正打压彭刚旧将。

    只是圣旨没到，终究心存疑虑。

    韩蛰原打算二月就动去河，被行刺的事一闹，生生耽误到了如今。

    ——不过那刺客也算帮了他一件大忙，除了河的一些底细外，还让永昌帝见识了河幕府刺客的猖狂，越过中书门，直接给了他一密旨。不是让裴泰接任节度使的旨意，而是以暗中谋逆之罪名逮捕裴泰父的密令。

    一行人临近河，韩蛰官虽不，兵尚书和大将军却都是重臣，裴烈重病难以起，裴泰便亲自安排接风的事。

    先前朝中风声传来，说皇帝赞赏他的才能忠心，裴泰便窃喜，而今兵尚书和左武卫大将军亲临，韩蛰又事先了风，说是旨传佳音，皇上特地派兵尚书和大将军同行，顺巡查军务，斟酌副使人选，裴泰哪能不喜？

    因彭刚已被问罪，裴泰怕他旧将闹事，待韩蛰等人抵达河时，还特地将那些人支开。

    节度使府上，裴泰率众官亲自迎，将来客请到节度使的衙署。

    韩蛰跟在汤瞻和陈鳌之后，一府衙，便觉两侧埋伏了弓箭刀斧手。

    看来这般古怪的阵仗，终究是让裴烈起了疑心，布后手。

    韩蛰角微动，眸光冷厉。

    裴泰还颇殷勤地请众人厅喝茶，韩蛰却跨前一步，伸臂拦住汤瞻，“尚书大人，厅仄，不如在此宣旨？”

    旁边陈鳌也是刀枪阵里来的，焉能瞧不蹊跷，也声附和。

    汤瞻见他俩却步，也不敢前行了，遂声：“河节度使裴烈听旨。”

    裴烈重病，自然没法接旨，裴泰掀袍端然跪地，禀明由。

    节度使重病，副使彭刚又被羁押在京候斩，官位尚且悬空。裴泰虽是裴烈的儿，承袭了裴烈的旧将分，暂代裴烈主理账事务，俨然一副代节度使的架势，但毕竟未经朝廷任命，论朝廷给的官职，其实还不及杨裕这个行军司。

    于是众人跪成一片，杨裕在前，裴泰稍稍靠后，往后则是带甲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