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也放心地让樊衡护送她南，从樊衡对韩蛰言听计从的行事来看，这位锦衣司副使恐怕是知韩蛰隐秘打算的。

    以韩蛰驭之严和在锦衣司的威信，又跟樊衡生死托付，樊衡怎会背叛？

    但事实清清楚楚地摆在跟前，范自鸿跟樊衡如此熟稔，显然已是颇。

    念及昨晚傅家后园库房里蔡氏和范自鸿的对话，樊衡必定是范自鸿所等的救命之人。

    令容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担忧，因手脚被捆得难受，脸愈发苍白，底也渐渐添了鄙弃愤怒之。

    樊衡面无表，似已全然忘了旧日之事，只冷淡：“少夫人别来无恙？”

    “樊大人怎会在这里？”

    樊衡不答，站在床榻跟前，瞧着捆在令容手脚的绳索，无动于衷，甚至还向范自鸿：“范兄这法不对，绑得不够结实，若她趁范兄不备偷偷往外，也容易挣脱——看来范兄还是怜香惜玉了？”

    声音冷淡，甚至带几分调侃。

    范自鸿瞧着令容愤怒涨红的脸，哈哈一笑，“有樊兄在，她能逃脱？”

    樊衡回瞧他，神冷厉，“有她在手里，范兄要北上，又多几分胜算。韩蛰驭严苛，对她也上心，锦衣司上没人敢动她。就连我这昔日的副使，从前也得屈奉命，护送她赶路。”

    这事范自鸿是知的，便踱步过来，“同是朝廷官，范兄也太受委屈。也难怪韩蛰众叛亲离，声名狼藉，那样重轻义的人，本就不值得追随。”

    两人一唱一和，如锋锐的刺扎在令容心上。

    她能勉镇定已是艰难，哪还经得住这变故？且韩蛰文韬武略，铁腕厉胆，是她的夫君，更是昭儿的父亲，那样举世无双的人，岂能容他两人贬低诋毁？

    心里愤怒之极，满腔怒火，令容没忍住，朝着樊衡重重呸了一声。

    “锦衣司里叱咤纵横，夫君待樊大人不薄吧？”她一张脸涨得通红，眉目已被怒意填满，厉斥：“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忘恩负义之辈，背叛同僚，跟这人狼狈为！”

    气得太狠，声音都在颤抖。

    樊衡目中浮起冷笑，铁臂伸，猛然扼住令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