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木杆般立在殿，手捧奏疏，容肃然，比起往常更为冷。

    秦若浅接过他的奏疏，并未瞧他，只将视线定定地落在奏疏上。

    熟练的姿态与沉稳的落笔，让张正眉微皱，这位七公主不可测，九皇以为她给他铺路，实则呢？

    七公主智谋藏，而九皇不过一草包，弟二人相差甚大，就看王氏如何抉择。

    不过本朝男尊女卑，不比云山，七公主少不得被人诟病。

    文人笔诛伐，武将挥兵讨伐，百姓愤怒，一件件都不可小觑。

    少顷，七公主提笔，将御笔置于笔架上，抬首看着张正：“张相今日好像有心事？”

    “殿多虑了。殿聪慧，无师自通，臣甚为敬佩，就连圣上也会自愧不如。”张阵俯揖礼，言辞委婉。

    照他的，没有当面直怼，已然很给颜面。

    秦若浅浅笑：“孤多日来连一梦，梦的都是如何理奏疏，如何批阅、如何答对，醒来以后茅顿开，或许孤受天意，为百姓，张相应该欣才是。”

    一本正经地说鬼话，比起陆思贤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正觉她被陆思贤影响得很，竟连这等鬼话都是张就来，真不愧是夫妻。

    接过奏疏，揖礼退。

    糊他后，秦若浅恍惚觉得陆思贤的想法虽然荒唐，可对张正真的很用，这样的人被条框拘束着，就算知是假的，碍于颜面也不会揭破。

    晚间回府，张正直接去找陆思贤。

    刚踏屋里就闻到一阵香味，顺着香味走屋，桌上摆着炉火，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菜，凑近后，香味更了。

    鲜香扑鼻，汤□□人，陆思贤夹着一块如蝉翼的在锅里了，捞起来沾了酱料就往嘴里去送，吃得好不惬意。

    他郁闷整日，她倒好，在他府里待得快活又自在。

    念此，张正冷了脸：“今日七公主的话是不是你教的，什么梦、什么天意，也只有你想的来。”

    本就是酷吏的人，无端冷了脸，更显几分鸷。

    谁知，陆思贤脸都不抬一，半晌：“想吃就吃，不吃就走人，哪里有那么话，是我想的又如何。我告诉你，她上辈就是女帝，这辈投胎还记着上辈的事，你信不信？你觉得和你今天听的理由，哪个更加荒唐？”

    “你、这……”张正语，往日八面玲珑的人竟生生说不话来，地看了两，许久才言骂：“胡言语，你将我当作三岁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