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贤慢了几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皇后在占她便宜。

    她的笑与平常不同，带着凄楚，让陆思贤觉不对，试探：“您有心事。”

    皇后屏退众人，与她二人独。

    陆思贤未经思索：“阿娘。”

    皇后浅淡一笑，如荒芜的沙漠上冒绿的芽儿，带着希望、带着奇迹。

    接来几日里秦承宗守在里，日日哀愁哭诉，令人动容。

    陆思贤病重瘦了一圈，窝陷，面发黄，一双睛湛亮，透着光彩，病中难熬，她天天都在吃药，药不离。

    陆思贤却被她勾起方穿过来时的记忆，原主对皇后是有怨恨的，她穿过来以后为活命才和皇后搭话。

    好吧，皇后是原主的生母，也算她的妈，便宜占了就占了。

    旁人觉得不打，只有五皇不大兴，秦承宗这个混抢了他的饭碗。日渐困难，饭碗被抢走后，他只能跟在秦承宗后面，两人一哭。

    她有些困，躺后就睡了。

    但这些不能说，她随：“都说母女没有隔夜的仇恨，哪里就能一辈不说话。”

    语带关切，使得皇后回，笑意换作温柔：“没有，好好养病，别想太多，我走了。”

    *****

    且不说还皇位是否会是她的，就单论皇后那个大麻烦会如何计较。

    “嗯。”皇后笑意了，坐回椅上，唤来人，了临华殿。

    陆思贤在殿休息，秦若浅返回元殿。

    礼拟定好时辰，正月十四将灵柩送至陵寝，新帝择日继位。

    无奈只有随行，一路上秦承宗都跟着她，不断找着话说，一会说母妃如何、一会又想娶王妃，不知哪家姑娘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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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改变很突然，说变就变，也没有任何征兆。

    世间的对错，哪里会那么容易辨别，人在局中，兜兜转转迷失方向，更不知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是吗？”皇后苦涩地笑了笑，觉得这话对，可又不对。

    皇帝的陵寝一般从开始登基时就要建造了，规模宏大不说，陵寝路两侧皆是打造的麒麟，巍峨是必然的，还象征着皇帝的尊严。

    秦若浅本不想随行，坐镇元殿，谁知皇后不肯，偏要她过来。

    一晃到了十四，张正查案未明，灵柩京城，皇族众人跟着城，浩浩千余人，举袖为云，哭声连天。

    皇后笑了，由心而笑，转走的时候，想起一事，“阿贤，你唤杨氏换什么？”

    皇后临行前去见了陆思贤。

    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便是新帝。

    陆思贤看不透她的心思，想起她阻止秦若浅为帝，心中一烦恼也没有多在意，只：“晓得。”

    陆思贤捂咳嗽几声，不知她为何而来，上裹着毯坐好。皇后静静地看着她，角蕴笑，“不知从哪日起，你竟也愿意同我说话了。”

    她忽而站了起来，走近陆思浅，戳戳她的脑门：“你已大，万事懂得自己掂量，秦若浅虽好，也不可全信，给自己留条后路，别那么傻，她终究是皇帝的人。自古帝王薄，你需谨慎。”

    秦若浅沉默来，扶着她躺，认真地看着她：“好，先学会爬再说。”

    皇嗣中唯剩二人，这么一来，众人都当两人是孝，拿他二人榜样教训府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