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环境鲜明对比，差距大的让人觉像一场讽刺。

    李蹊走自己家那个小单元，刚走到二楼就闻到刺鼻的油漆味，他拧了一眉，快步跑了上去，瞬间黑了脸。他家门被泼了一桶油漆，旁边墙上和门上更是七八糟地写着一些血淋淋的大字，无一例外都是债的。

    李蹊嗤笑了一声，拿胳膊枕在脑后闭上不再看了。

    “对不起，我爸他……现在不太方便。”

    除了这句话他别的一句解释也说不来，角余光瞥在地板上，他爸还醉地不省人事躺在地板上狼狈的没一形象可言。

    “得了吧，你跟李先生说，我们不学了，学费也不用退了，剩的那钱让李先生留着买酒喝吧！”那边冷嘲讽，“我家小孩跟着他也不知能学个什么来，你们先好

    李蹊家也在市区，不过是一南一北，位置也比较偏僻，周围都是些上了年岁的筒楼，和对面别墅区隔着一条护城河，但是无论从生活环境和治安上，都是天差地别。

瞧着路边的商业街都有恍惚，尤其是路过那些幅广告牌的时候，目光停留的更多。

    他掏钥匙几次才把门打开，门之后的气味也没比外面好上多少，屋里都是酒味儿，劣质酒瓶横七竖八地摆了一地，还有一瓶半开的啤酒倒了撒了一些来，他爸就躺在地上醉的半死不活，衣服被酒脏了也毫无察觉，皱地衬衫裹在上，带着皱纹的脸眉拧，喃喃自语，离近了又一句也听不清。

    “李老师，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来上课？我们一节小提琴课可是好几百，您昨天说有事，我就不说什么了，怎么今天还有事啊？”电话那边是个中年男人，上来就没客气带着火气一顿呛白：“您是艺术家，就算是国际上拿过奖，也犯不着在我们面前摆谱吧？而且拿奖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不是，我们可是给了钱的，又不是白学！”

    他脑袋抵在车窗上，玻璃倒影里那双睛格外的亮。十七八岁，稚气未脱，但是已经初现少年人的英气，一双眸带着野心的生机。他盯着那些一晃而过的海报，神复杂，能在那样发光的位置上留幅海报，一定不会再缺钱了吧？而且还能被那么多人看到……能被那么多人瞩目啊。

    他爸那支随意在地上扔着的手机响了，李蹊顿了一，还是上前接起来，刚“喂”了一声就听到对面人一串质问。

    果然还是不行啊……

    “对不起。”李蹊地又说了一遍。

    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听公司的规划，甚至有可能登上那个光鲜亮丽的舞台，但是不过是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境地。

    “什么？不太方便？！你给我开什么玩笑呢，你让他接电话！”对面的人扯着嗓，“我知了，他又喝醉了是吧？！就这样还是艺术家呢……我呸，真是脏了艺术家这个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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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多月的努力，就像是了一场华而不实的梦。

    路过市中心的时候毫无例外的堵车了，他抬就看到广商的LED大屏幕上正放着当行的一个选秀节目，节选了彩片段反复重播，一群少年少女正在挥洒汗、舞青。等了一会就瞧见和他同队组合舞的视频，但是他的影已经被删除的净净--或者说，带着他的脸的镜，已经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