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诶，老三，你这……”

    通红着睛互相瞪着对方的三弟看上去都有些稽，张天明联系到自己这一番遭遇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而他的大哥大显然和他有着相似的遭遇，因为这一次他们再没有像之前那样互相挤兑，反而难得有些沉默的对视了彼此一。

    这尴尬僵的气氛也算是破天荒了，三弟支支吾吾的却谁也没打破此刻的沉默，偏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了那半开的办公室门里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哭声，而那老迈的声音听着还有些耳熟。

    “医生姑娘，你就告诉我，我这病……还能拖多久啊？三个月？两个月？哦……好，不住院不住院，都多大年纪了住院多浪费钱，别别，别打电话告诉我儿女儿，他们工作忙……对，忙……”

    颤抖着的衰老背影看上去就像是一棵枯萎的老树，枝叶落尽，连维持其生命的生气都没了。明明年轻的时候张天明的母亲也是大嗓门说笑的女人，却是为三个女蹉跎了满华发。从前的她，至少面对孩的病痛尚能说一句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救回他，可是她老了，她病了，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家却连个家都没有了。

    “我叫邓秀……今年七十二岁了，我大儿叫张天放，我大女儿叫张天菲，我小儿叫张天明……他们小的时候都是很好的孩，可是等他们大了他们就有自己的家了……那我的家又在哪儿呢？”

    ——“唉，算了算了，我还是走吧，就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

    邓秀老人家的死期这最后萧南烛还是给他挑了个好日，就在龙节之后的第二天，但凡是那天死的都算大喜丧，一都不晦气。这老人家活到一定岁数了其实时候到了他们也能觉日快了，只是心里想有个确切日所以才找萧南烛这样的历师来问个心安，如今萧南烛既然给了她一颗定心，这老人家也是松了气，至于他那三个被元宵好好教育了一通的女，她也是真心不知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