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生一样病的人才能了解。我不想一个人被关在单人病房里，他们让我觉得世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石冬冬说着，终于将转向了乔昊，“可现在，我却必须接受和自己一样的人离开的现实……”

    “你和他并不一样，无论是病还是人生，你会活得很好，活得很久！”乔昊急，声音也提了几分。

    石冬冬不说话，只是看着乔昊。

    这样沉默的注视让乔昊莫名心慌，即使是在一小时之前，他也能继续把自己的话底气十足地说去，而此时，在他自己也心如麻的现在，他实在无法到镇定自若。可以的话，他只想抛开一切顾及与忧心，彻彻底底地抱着床上的人痛哭一场——为什么老天要选择他，要让他沉受这样非人的病痛与未知的命运？

    “好累……”石冬冬轻轻说了句。

    “那就再睡一会儿吧，你本来就没睡多久。”乔昊忙应和，他握起石冬冬侧的一只手，双手叠。

    石冬冬顺从地了，只是睛才刚刚闭上又睁了开来，“你真的不用一直陪着我，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你睡着了我就走。”乔昊扬扬嘴角，不愿去违背他的意思。

    终于，石冬冬不再说什么，闭上睛的脸上神慢慢松弛来。

    乔昊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一直握住的石冬冬的手因为他的恍神而垂落来，他才知石冬冬已经睡着了。

    只是，那只径自垂的手让他心里莫名一阵痛，他忍不住再次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只手，那手的温度微凉，手指温顺地弯曲着，因为瘦削，指关节显得有些突……他俯凑了过去，边很快受到一阵微凉温度。

    走病房时，走廊已不像早晨来时一样嘈杂，警戒线不知何时被撤，走廊上显得空空，乔昊觉得自己有些重脚轻，这一天比以往任何一天都令人觉得不真实，他扶住墙，甚至觉得有些耳鸣。

    “乔昊！”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乔昊不得不回过来，然后看见了莫莉。

    “是因为石冬冬对吗？”莫莉站在他后，声音却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乔昊一时抓不住她话里的意思。

    “你拒绝我，是因为石冬冬对吗？你们……你们本就不是普通同学，对吗？”莫莉咬着嘴，中全是哀怨。

    “就是你想的那样，”乔昊终于听懂，他无力地笑了笑，站直了，“我他。”

    “怎么可以？！……”莫莉没有预料到乔昊的坦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