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仍是在梦中。

    第二个人是莫莉，确切地说，是对方约他在这里见面——告诉他自己考研成功的好消息。

    “昨天拿到的结果，其实也并不是十分理想，是调剂的学校和专业。”莫莉穿着件绿的衫，和树梢新发的绿芽撞了，那整个人仍是和从前一样，健康有生机。

    不过，乔昊发现，她也成熟许多。

    “九月，我应该就要去新的学校报到了，不在这座城市……”莫莉说着，抬看向他，“乔老师，谢谢你。”

    “是我该恭喜你，其实你没什么好谢我的。”

    “如果不是你，我应该也定不了决心考研，如果不是你，后来，我应该也不会那么专心地去复习……”莫莉言又止，不再像过去那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想到什么说什么。

    “还是学临床吧？确定方向了吗？”人来人往的小园，乔昊试图寻找话题，让他们看来只是普通朋友见面时的闲聊。

    “瘤学。”莫莉回答着，看了一乔昊。

    “嗯，这个方向不错，比较容易成果。”乔昊笑笑，装作若无其事。

    “之前一直想报科的，但是……最后还是选了瘤，”女孩低，抿了抿，“石冬冬的病，是我告诉他的，乔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乔昊没有说话，他不知该说什么，关于这个歉，他并没有资格接受或原谅。

    “他现在怎么样了？”莫莉犹豫着问。

    乔昊摇了摇，“不知……”

    “你们后来，没有再联系吗？”

    乔昊仍然只是摇。

    “那天，他从瘤科院，我跟在主任们后面去送了他，我以为你也会去……”莫莉始终低着，坐在椅上，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绞到了一起。

    乔昊忽然很想立刻结束这场谈话，如果那人这时回来，看到椅上的他们，会不会误会？

    可是，他又很想听莫莉说去。

    “他很虚弱，可还是持着自己走路，有个阿姨扶着他，石老先生走在他旁边。他们跟主任别时，我听到说第二天的飞机就要飞国……主任叮嘱石冬冬一定要注意休息，说途飞行是很辛苦的……所以，他是去了国手术对吗？”

    乔昊摇，手术或手术的结果，他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