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着时被人骂了十几年，也不介意自己死后还要被人骂几十年，但总有一天，会有人将我写书里戏中，会有人说都看错我了。到那时那些骂过我的人都已经化作尘土，没人知他们，而我，会被人一直记着。”

    他的里竟因此闪耀起来，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光芒渐渐地又闪烁不定：“若不是为了这个，我又何必非得活着受罪。”

    陈飞卿很难以说清自己此刻的心。

    他看着忽然极为狂妄的傅南生，竟莫名觉得，这才对了。

    陈飞卿依稀地想起了许多年前被王安扔掉的那些傅南生写的策论，里字里行间的气势便与傅南生此刻是一模一样。也因此，陈飞卿当时对傅南生颇为好奇，特意去亲见一见。

    只不过后来见到的傅南生形态百样，或温柔或刁钻或孤僻，都与写那些策论的人不一样。

    陈飞卿与傅南生坐在房里，房里却一片寂静，仿若无人。

    直到陈飞卿缓过神来，：“我还是要南。”

    傅南生：“无论你信或者不信，我唯独不会害你，皇上此刻要你南，或许是为了利用你牵制侯爷，或者——”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但我也相信皇上。”陈飞卿倒不是信开河，只是不能和傅南生皇上随后也会南的事。

    心里却也思索起来——若如傅南生所说，那皇上自己也要南，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傅南生又急了起来：“我知你谁都信，尤其信皇上，但这次他真的不能信，他为了他的所谓江山连自己的亲娘都可以不顾，何况是你？若有必要，他说不定连他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他比我可怕多了。”

    陈飞卿反倒笑了起来，甚至气也气不起来，只是：“南生，你可以为了你的名留史册而视死如归，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了我的公务去冒险？”

    “因为我喜你。”傅南生很固执地看着他。

    这一刻，傅南生心底里那恼怒又冒了来。全是陈飞卿坏了事，陈飞卿总是坏自己的事。之前差一，就真的想要不顾所有一切，囚着陈飞卿远走飞。如今好不容易全都回到计划正轨上，却又要为了他心。

    “很兴你能这样喜我。”陈飞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江南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不必想法阻止我，因为照你所说，既然是皇上一定要我去，那他就一定会让我去。若了岔，无非是两败俱伤。倒不如你我同气连枝，说不定事没有你想的那样艰难，你照样建功立业，然后全而退。你不要总将事想得太难，这世上除了死还有生，不要总是什么事都一句‘大不了死了一条命’，没有这样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