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

    “不行，不能慢慢。”乐堵住赫连郁的话。

    “前朝之祸，乃是诸侯与世家，”乐伸一手指摇了摇，“比如说我云谷乐氏，哪怕当年人人都瞧不起云谷，说是乡地方，但我父亲也依然悄悄拉扯起一只军队，试图染指天霸业……若要我大安不重蹈覆辙，自然得取缔世家。世家之在土地，朕已经抢走了他们的土地，他们还有在朝廷，毕竟大大小小官位，向来是父终及，兄终弟及，所以老起了朝廷，朝廷里的官员竟然还是和前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赫连郁皱起眉。

    他思忖着，慢慢跟着乐的思路说：“这些世家一代一代传承，林氏人擅刑法，黄氏人掌农事，和他们相比，其他并非这些世家的人的确不能将工作得那么好，更别提这些人都是你打天时就投靠你的……”

    大巫又一次被皇帝打断了话。

    “赫连，朕听说，过去也有以巫为传承的世家。”

    “没错，”赫连郁愣了愣，“那样的世家在巫朝鼎盛之时才有，如今已经少见了，白陆和南疆百越郡还有一两支，也都没落。毕竟巫的天赋被会被血脉传承是很少的例，从古至今巫都是师徒传承的，世家平民诞有天赋成为巫的孩，是差不多的几率，并且，现在培养小巫的事，都是星台和大雪山……呃？”

    赫连郁明白了乐的意思。

    他沉片刻，

    “这不太好办。”大巫说。

    “能成为巫的人毕竟很少，一个星台加上一个大雪山，就足以括，”赫连郁陪着乐算，“如果你是想效仿星台和大雪山，兴造一个让平民能学习文书、律法、判案、经商……甚至兵法、谋略的地方，学员何来？先生何来？如何挑选有天资者？都是麻烦事。”

    赫连郁又算了算，“非一代之功，不知把你乐氏千秋百代都加上，能不能成。”

    “那不知什么时候能实现的东西，咱们先放一边，”乐无奈说，“暂时我只想让公卿和官位动一些，单从学识来说，大世家能有的，一些小世家也行，反正百年世里，那些大世家和小世家都一样衰败了，这个时候给他们换换新血正好。”

    赫连郁默默盯着他看。

    那目光像是钉一样戳乐的里，皇帝陛眨着睛和赫连郁对视，好像他特别真诚无辜。

    油灯里的一油已经快烧完了，晨光熹微，透着纸窗映酒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