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一脸娴静：“弟弟还小，他们一过。”

    往镜里瞧了一，李心忍不住害羞，一双的睛甚是灵动，脸上也不比去岁那般圆，像了条儿，不再有孩气了。

    才厢房门，便碰上了父母亲，李心连鹤氅都没系好，就跑了过去。

    噘噘樱桃小嘴，李心站直了：“我只在母亲跟前这样，在祖父祖母面前我就端着些。”

    李心对平心又看了一，让梅渚拿了一盒护手的玫瑰膏给她。

    在座的都明白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女儿不值钱，生了儿之后就更不值当了。

    梅渚和峰雪两个是无家可归，签的也是死契，年年都在李家过，平日里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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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儿，李心脸上羞红，呸呸呸，才十一岁而已，离说亲都还有两年。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心思，她便一边学着剪，一边问平心：“你爹娘都在院里，你真的不同他们一吃酒去？”

    李拂念撑着伞打在妻女，眉目慈和地笑：“她也就在咱们跟前淘气些，快别训她了，你瞧她今日穿的端庄，待会儿一切礼节岂能辜负了这衣服？”

    途经幽篁居，温容正站在门等着，他打量着李心，嘴角弯了弯，只觉小外甥女忽而大了，不再是小孩模样。

    朱素素扶着扑过来的李心，佯装严肃训：“怎么这般没规矩？一会儿去正院里，你二哥刚从京中回来，若是见你这副淘气样，指不定要在老夫人老太爷面前说你。”

    朱素素笑笑，瞧了梅渚一，这丫鬟便赶忙把鹤氅给李心系上。

    年三十白天，李心质回来了，加上是除夕，李家上都很闹喜庆。

    ……

    凭良心说，李心并没有特别厚待她，只是对房里的丫鬟不打不骂，凡事先讲理，又有梅渚和峰雪两个知书达理有资历的压着，院里才平平静静，即便如此，也少不了想的人，比如新来的玉柳。平心却不这样，不说话都没人注意到她，却有着很难得的知足的心态。

    峰雪和平心倒是没意见。

    一家三便往千帆堂去了。

    屋一派其乐的气氛，朱芸今日发髻也梳起，一羊脂玉扁方把发挽住，额上带着金丝缂丝鹤鹿同抹额，看起来神抖擞，老太爷穿着宝蓝直裰袄，端着杯茶坐在上首，叫几个晚辈齿

    梅渚忍不住看迷了，端着李心仔细看了好几遍，笑着调侃：“果真是人要衣装，咱们姑娘看着像一夜之间大了似的。”

    到了千帆堂，里面果然闹，明堂里坐了好些人，李心跟在父母后、温容侧，规规矩矩的向两个辈行礼。

    满意地笑笑，李心：“正院怕是闹得很，人也多，就梅渚跟着我去，你们两个留在院里守屋吧。”

    今日除夕，李心穿着银红缂丝中袄，袖两指宽的白狐狸边，里面一条银白素缎面葫芦双喜纹妆综裙，梳着的牡丹髻，着白玉簪金凤云金玉步摇，耳朵上一对东珠，这打扮衬得冰肌玉骨的小丫有了几分媚之。

    李心本想揭过这个话题，平心自己却：“婢来小这里当差很开心。”

    李心质先去的千帆堂给老夫人和老太爷请安，李心清早听说了之后也梳妆打扮好了，准备往千帆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