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香眉微微蹙着：“先把戏演完再说。去叫人看看，蒋玉秀那怎么样了？”

    “没练过。”秦梅香苦笑：“见机行事吧。”

    两人了场又上，剩的戏里小玉麟可以装，都是九娘与人打斗了。这戏与寻常的粉戏不同，旁的戏都是妇最后被杀，醉仙楼却是九娘最后溜之大吉，留众好汉白忙一场。

    最能引人躁动，勾人遐思的，有时往往不是直白的搏，而是这些说不得与得不到。

    一戏终于落幕，戏园里喝彩如。

    虞冬荣怀疑：“这能成？你们一起练过？”

    到儿了，台上的锣鼓重新响起来。大伙儿急得团团转：“这怎么是好，这可怎么跟座儿上说呢！”

    正说着，有个跟包气吁吁地跑来：“蒋……蒋……他在烟馆里跟人家打起来了！”

    众人恍然：“这是戏啊！”

    小玉麟终于跑回来。秦梅香冲他鼓励地微笑了一，率先上台去了。小玉麟也跟着冲上去。两人且追且打地跑台，在四尺多的戏台上翻上翻，绕而行。秦梅香脚踩跷，上衣饰繁重，要和武生一般翻跌奔跑，足见真功夫。两人在台上令人缭地追打，直到九娘用巾帕迷翻了徐胜。这段激烈好看，台立刻有不少人忍不住叫好。

    当然这里也夹杂着

    邹占元轻轻了气，疑惑：“这徐胜……不是方才的那个。”

    小玉麟飞也似地跑了。

    这所有人都慌了起来，曹庆福气得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指着郑班主痛心：“你！你糊涂啊！”

    邹占元摇：“怕是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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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来就都是不可描述的粉戏桥段了。诸般调手段用上，徐胜不为所动。九娘漾，媚骨，终于用了邪术迷徐胜。因为扮相和演绎的缘故，这段原本很污秽的戏里，只见秦梅香的妖魅艳丽，和小玉麟的冷峻刚。好比一支藤缠绕在宝剑之上，别有一奇异之。

    小玉麟半不怯：“能。”

    台上的锣鼓已经了一圈又一圈儿，大厅里的议论也多了起来。然而因为刚刚被清场过，并没有闹起来。虞冬荣往台窥去，看见许平山正脸烦躁地望着台上，大的手指一敲着桌。

    虞冬荣在后台看着，心里十分别扭。隔着厚厚的粉，也能看见小玉麟的脸上起了红，耳朵更是红得吓人。所幸背对观众，无人看见。

    秦梅香仿佛了决心：“去扮上！”

    许平山力极佳，抚掌大笑：“有意思，这是先前那小猴儿！”

    及至两人场，是整戏里最骨的一幕。徐胜被迷，九娘攀在他上快活。这段要小玉麟背对观众，秦梅香一跃而起，将绑跷的小角挂在他肩上。小玉麟趁势抱住九娘，佯装耸扭动地场，是谓“端”。

    许平山不自在地调整了一带，哑着嗓骂了声：“！”

    许师才不救不救场。他一双睛始终盯着九娘，待听到九娘又浪又狠地说着“我也不这个那个，你把你太太的兴致冲散，靡有别的说得。来罢，给我来过过瘾罢”时，他狠狠咽了唾沫：“这小猴儿艳福不浅。”

    秦梅香很焦急地在一众龙武生里环视，突然和小玉麟四目相对。他冷静来：“能不能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