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老话讲断人衣饭，与杀亲等同。这本来心有犹豫的人也把心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外三九天，吴芝瑛一个临产的产妇。这时候把人往外撵，简直和杀人没两样了。小玉蓉慌不择路，抄起架上的刀就要拼命。最后还是吴芝瑛冷静，说走就走，容我们把东西先收拾了。

    几个好心的师兄弟帮小玉蓉雇了车，把吴芝瑛包裹得严严实实，送他们匆匆回家去。路上撞见了来给小玉蓉送年货的小玉麟。几个人千辛万苦回了家，却发现吴芝瑛的大哥大嫂上门借过年钱来了。这就简直了。

    天大地大，生孩最大。吴芝鲲支使小玉麟去请稳婆。稳婆来了，白忙了好几个小时，见着吴芝瑛血越越多，脸上已经没人了。稳婆说可能是难产，小玉蓉也不她怎么说，就要把人往医院送。

    可是家里本没有那么多现钱。吴连瑞带着妻回乡老家祭扫去了，吴家的哥嫂上门就是来借钱，娘家已经是指望不上的了。虞冬蓉每年这个时候都回卫去，一时也找不到人。小玉麟别无他法，只得一路跑到秦家来找秦老板帮忙。

    几个人絮絮叨叨地正说着，有医生了来，说难产了，要剖腹取孩。

    小玉蓉一听就倒了：“把肚剖开，那大人还能活么？大夫，孩我不要了，你让我平平安安的，我给您磕了……”说着双膝一跪，往地上重重一磕。

    秦梅香慌忙把他拽住：“就是要救命才有此策……”

    许平山真是看不了小玉蓉的窝样，当即大手一挥：“该怎么办怎么办，您瞧着来吧，把大人救回来了就成。”

    他往那儿一站，看气派就是个能主的样。医生也不废话，匆匆又去了。

    小玉蓉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秦梅香心事重重地搂着他的肩，低声安。

    许平山闭着睛掐了掐鼻梁，突然不耐烦地吼：“哭个！要当爹的人了，将来门立过日，光会掉猫有个卵用？”

    小玉蓉吓得打了个哭嗝，把后一嗓嚎生生给憋回去了。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