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大少今年来信很频繁，多是在问城里的形和虞冬荣的生意。打从去年起，这边倭国的商人就多了起来。城里各国的侨民原先也不少，但新开的几家大洋行都是他们的，难免就更惹一些。作为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虞冬荣与这状况是很不满的。然而似乎也不能什么。因为谁沾着他们都很容易被赖上，缠着要同你一块儿生意。

    虞冬荣勾了勾他的小指：“那你就继续练吧，练成什么样儿算什么样。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他把边儿的放茯苓夹饼的小篮往小玉麟面前推了推。

轻叹了气。

    小玉麟摇，涩声：“可你知我了多少次才中了这么一次么。”

    小玉麟神慢慢严肃起来：“那不行的。唱戏最忌讳糊座儿，糊座儿就是糊自个儿。时日一久，碑要坏掉。”他低了，咬咬牙：“我不能给秦老板丢人。”

    小玉麟抓起来飞快地吃了一块儿，小指和虞冬荣勾了，然后抄起弓又回到方才那了。

    他轻声问向小玉麟：“你觉得秦老板的跷功怎么样？”

    “七岁一班就开始了。除非师父发话，那副跷就没离过他的脚。赶路也绑着，活也绑着，只有睡觉时才能解来。光绑跷还不够，上还要坠沙袋挂瓦片之类的……穿着那玩意儿，赶三四十里的土路去一个县一个县地唱戏……我就是想说，你不要着急。哪个名角儿的绝活，不是经年累月练来的呢。”

    虞冬荣却每次看见都想叹气。戏是好看的，但是练功实在太苦了。旦角儿的跷功和武生的扑跌，前者是煎熬，后者是危险。秦梅香两样占全了，所以虞冬荣总是很心疼他。这心疼和心疼小玉麟又不太一样，因为小玉麟是自己伸手能，张嘴能劝的。秦老板就不是他虞七能左右的了。因为知是白心，心里就总觉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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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家和姚家的货在关外被吃了那么多，不得不辛苦去南方铺路。虞冬荣面上和和气气的，心里早把这群小鬼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所以合作是不可能的——想也知这群人不会给合作者多少好，所以惹不起就脆躲着。他也不怎

    虞冬荣嘴角微微翘起来，低喝了一茶。

    虞七少爷给他倒了杯茶：“这不好的么，叹什么气呢。”

    小玉麟敬佩：“满城里没见过比他还好的了。”

    小玉麟犹豫：“左不过七八岁……”

    虞冬荣叹气：“那你知他是多大开始练的么？”

    虞冬荣拖着腮帮往边上看，秦梅香正在大院儿角落的条凳上。脚上绑着立跷，难为他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跪躺在掌宽的条凳上。戏班里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练功么，什么稀奇古怪的苦都要吃一吃。凭你是多大的腕儿，既然一日吃着祖师爷的饭，功夫就一日不可以丢。

    小玉麟摇：“理我知。可是……我是怕赶不及演……”他黯然：”好不容易有机会和秦老板搭戏……”

    第33章

    虞冬荣安：“速则不达么。老图说你聪明又有臂力，学得算快的了。再说了，这也不是去参加那达慕，就是台上演演样。实在练不成的话，办法也有的是。到时候把那纸鹰大儿，也不是非要把睛着了，东西来不就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