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家说到底就是分账分钱，他这么多年心思经营的生意，也要被分掉了。虞家的生意庞杂，各个商行铺面的账目彼此牵涉，真要是行割开了，在这境况之，简直就是剥剜骨了。

    虞七少爷很快明白了他那儿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气得在被窝里打他：“我要破产了，你还这么兴……”

    这话一，就又吵起来了。最后他二哥虞夏荣一拍桌：“要我说，既然爹也走了，脆分家过算了。大伙儿自顾自的生计，都轻省。”

    小玉麟把外的衣裳脱了，手脚利落地爬上床，把虞七少爷抱住了。

    这一说，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家都炸了锅。虞冬荣等他们自个儿消停来，安静：“如今就是这样。存款冻结了，连利息都吃不到。买卖人家，活钱的大都在货里。家中的生计，以后肯定是不比从前了。我说，经营多年的生意，不能就这么黄了。我们家中也没有那许多人，两宅，至少需得卖一换钱……”

    虞冬荣自己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好开罢了。毕竟虞司令刚走，临走前还嘱咐他们彼此照顾，不要亏待了诸位姨娘。但转念一想，真是分开了，或许对姨娘们也是好事。几位小姨娘都还年轻着，孝期一过，各谋栖就是了。虞司令从前也是这么提的——到底他们还是开明人家。

    一家人分落了座。虞冬荣知，就是商船不炸，其实家中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到了这个地步，他心中反倒平静来，淡淡地把家中财务的境况代了。

    很快，商船被炸的事全家都知了。虞冬荣才在病床上把抚恤的事理完，一家人就都围了上来。小玉麟觉得生气，这简直就是个死人的架势了——虞七少爷的脸都什么样儿了。

    “嗯……嗯？”虞七少爷狐疑：“你叫我什么？”

    一众人慌得什么似的，找大夫的找大夫，叫人的叫人。谁知几分钟之后，虞七少爷悠悠地在床上睁开了，声音虚弱：“账上还剩多少银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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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冬荣摇：“就是累。我想睡一会儿。”他看了看小玉麟，低声：“你也上来睡吧，明天不是还有戏？”

    然而此没有他讲话的地方。所以只得忍着恼怒，像个小媳妇也像个打手似的在虞七少爷边儿守着。好看的一张脸，这会儿凶神恶煞的，像是谁一开，他就要扑上去咬人。

    虞冬荣安静了片刻，低声：“往后怕是没钱捧你了。”

    虞冬荣疲惫地躺回床上去。丫鬟把门带上了，屋里只剩一个小玉麟。他担心地看着虞七少爷：“怎么样？上还有哪儿不舒服？”

    奇哉怪也，他分明是个钱串托生的，到了这般田地，非但不心疼，反而生了一痛快。

    虞冬荣叹气：”

    分家是大事，自然有同意有不同意的。同意的那些，还在怎么分上闹起了龃龉。这就不是一时半刻能商量结果的了。于是众人心事重重地散了。

    “冬荣。”小玉麟拼命板着脸，但嘴角止不住往上翘。

工，只有两个活了来。

    虞冬荣静静地站了片刻，忽然向后一仰，倒在了小玉麟怀里。

    小玉麟静了片刻，突然叫：“冬荣。”

    “我没兴……我就是……觉得咱们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