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不错，说起来比跟谭姨的关系还要亲近些，这人是个大律师，尚哲有时只能憋着气，尽量不跟他斗嘴，否则多半是输。

    上了车，恰恰坐在儿童座椅上，扒着窗边往外瞅，瞅半天了也没换个风景给他看，他转看尚哲：“车车动啊，quickly。”

    虽说是个纯中国仔，也把汉语当母语学的，但毕竟一直待在国，恰恰有时卡壳了，会中英文混着说。

    尚哲指着前面一条龙告诉他：“在堵车，动不了。”

    “哦……”

    无聊地玩了会儿背带上的扣，恰恰开始不安分地扭，跟上了钉似的。尚哲问他要嘛，恰恰仰着脸拍拍肚：“便便。”

    尚哲一脸黑线：“要便便？在家里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不要吗？”这会儿让他上哪儿找厕所给他“便便”。

    “爸爸……”

    “忍着啊，恰恰乖，上就到酒店了。”

    “哦。”

    车终于动起来了，尚哲一手开车一手从恰恰的专用包里翻一张不，想着实在不行就让恰恰在车里解决。

    好在恰恰够争气，也可能不是真的很急，愣是忍了十多分钟。

    到了地方，尚哲飞速停好车，抱着他就冲向酒店大堂的卫生间。

    尚哲穿着很普通的T恤仔，也没墨镜什么的伪装，他抱着那么胖一个恰恰，俊脸就被遮住了一大半，一时也没人认得他。

    伺候恰恰畅快淋漓地拉完便便之后，尚哲正在洗手，谁知一没留神，恰恰自己先摇摇摆摆跑了去。等尚哲洗完手追来，就看到恰恰坐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边是散了一地的纸张，对面一个女白领又想扶孩又急着捡材料，慌慌张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尚哲赶过去把恰恰扶起来，上左右看看好像没受什么伤，拍拍他的说：“让你跑，闯祸了吧。”

    恰恰识相地往他边靠靠。

    女白领连连摆手：“不不，是我的错，我跑得太急了，没注意到孩，孩没事吧？”

    尚哲蹲来帮她捡材料，大概扫了一，好像是某个项目的投标书，右上角盖了保密的戳，看样重要的：“孩没事，不好意思啊。”

    恰恰看到这两人在捡东西，大概是想弥补一自己错误，也蹲来帮着捡，手指抠啊抠的，好不容易拈起来一张，走了两步又掉地上了，还被他自己的脚踩到了，他想再把它捡起来，就听刺啦一声——

    投标书上法定代表人的签字被一分为二。

    恰恰看看手上的半张纸，又看看脚底的半张纸，有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