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像一雕琢的冰雕。在不说话不行动的时候，自然有一人的清贵冰山气质。

    ——前提是，不说话不动的时候。

    男人伸两被白小羊手包裹的纤手指，拎着破帽，放在距离鼻尖不到五厘米的位置，耸动鼻嗅个不停。

    他的同伴，一个留着黑齐刘海，看外表不过十三四岁，穿着黑学生服的少年叉双臂，对此厌恶和嫌弃地撇撇嘴：“都被多少人踩过的破帽，你还用力闻，小心被熏死。”

    男人又嗅了一会儿，闭上睛，仿佛在回味什么味一样，慢慢了愉悦的笑容，中音提琴似的嗓音十分悦耳，“小孩懂什么，我发现宝贝了。”

    少年还没开，就被人打断了。

    “馆！馆！”一个工作人员两手捧着个人终端，气吁吁跑过来，“莱利局要求立即和您通话。”

    工作人员捧着的终端显示屏朝半空投“文化局的榆木脑袋”几个黄字，正急速地鼓胀和缩小，仿佛生气似的颤动着。

    男人啧了一声，“接通吧。”

    全息像立刻组合一个胖的中年人图像，淡黄的发迹线快褪到，满脸通红朝他怒吼：“克里德？冯？梅耶，你怎么搞的！三年里被五月党侵两次，赶快给我辞职谢罪！”

    “不要。” 克里德·冯·梅耶——兰斯帝国有名的发明家、历史学家以及前任元首的孙梅耶先生笑得柔和，拒绝得倒是毫不糊，接着低开始检查自己的手，皱起眉来，“这里居然有个线，”他心痛地说，“我明明已经为茉莉安装了最新的纫程序，看来件也需要升级了。”

    “该换新型号家政机人了，快把你家那个螺丝帽都开始生锈的老古董扔车库，你这个恋旧的变态！”莱利局咆哮完，突然醒悟过来这不是讨论机人的时候，又补上一句，“总之赶给我去辞职！不然我怎么向元首代！”

    “不要。”梅耶继续说，他将球帽扔给了负责垃圾回收的清洁机人，突然想起来什么，“唔……那好吧。”

    “不准拒绝！这次无论如何快给我辞职！嗯？你刚才说什么？”

    男人温文尔雅地微笑着，慢条斯理整理手：“我说我辞职。”

    莱利局愣了愣，突然更加怒气冲冲地吼来：“我不准！你又想搞什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