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还给他。如果不是永远失去，又怎么会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讨还？十四用手肘撑地，爬过了昏暗的空间，离柳齐越来越近……

神由迷茫转为惊恐。向来淡然的脸庞被惊惧覆盖后呈现扭曲的形状，也和厉鬼似的，一个个都在向柳齐索命。

    既然十四已疯，那留着他就没有任何意义。况且那男人带着复仇的目的回来了，柳齐自顾不暇。

    可现在呢？他只能在地上爬行，拖着血痕喊一个死人的名字。

    柳齐的手松开了，啪，枪应声落地。他笑，打从心底地笑，比神失常的十四还更疯一些。

    这次是确实填装弹夹的枪。十四在他前不过半公尺外，上几伤迸裂，开始渗淡淡的血迹，他看着柳齐的举动，不能理解似地停了来，脸上的疑惑比受暴时的痛苦更让柳齐如坐针毡。

    十四挣扎地爬向柳齐，中还喃喃着他学生的名字，他的人已经死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然而也只有在那之前的日，才是他正常的人生。

    发披到地上，语调是柳齐从没听过的挂怀。十四喃喃自语着，同时重新挪动上臂向他靠近，贴在地板上的躯像蠕动的爬虫，真难看啊，柳齐看着这无比稽的画面，只希望自己能真的笑来。

    那里没有柳齐。当然，没有这个在故事外、而后又剥夺了他一切的人。

    曾经那样温柔的人，终于，也崩溃了吗？

    着所有残忍的行径，那些，都不是他愿意的啊？

    他本不想要成为「柳齐」。可以有姓有名，谁会想用假分过日？若能走到白日里，他当然也好奇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李彦？」

    脚的十四依然喊着另一个青年的名字，憔悴的脸，竟让心莫名的疼。

    弒父弒母，成为一个视人命于无的杀手。失去自己名义上的人后，把自己真正凝视的对象玩残、然后也可以因一己之私，朝着无辜的少年开枪……

    「还给我。」

    杀了他，早该这么了。柳齐原本就不觉得他有必要为他人的生命负责，十四是他疯的又怎么样？他不应有负担。

    如果可以，怎么会宁可被人憎恨？个值得被喊名字的人，也是余裕啊。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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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你看这个。」

    妈的。柳齐转、翻开桌上自己装着枪枝的大盒，他慌的动作带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拎起□□，他的手抖着，甚至试了几次才能打开保险。

    人都爬到脚边了，扣扳机吧。反正就算是曾经放心底的对象，也不可能响应他的注视。显在外的恶便是旁人看到的全，十四并非例外，谁会在意他了多少力气才得以站在这里？

    真的疯了啊，那十四现在的视野里看见的是什么？认知到的又是什么呢？不，柳齐不懂自己到底想这个嘛，枪都拿在手上了，他该杀死十四。

    可是他的手越抖越厉害。分明看见了，那个人可以站在恋人面前，微微弯、轻柔地拍着对方的，声关心时也带着谅解的神态……十四啊，本来就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

    「李彦，我有痛……不过没事、没事的。告诉我，刚刚怎么了？」

    十四蓦然抬起，回光反照似地看向柳齐的睛。慢慢恢复神采的目光，分辨不是清醒或更加得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