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些微小的细节里品咂来。她抱着包袱牵起角，“多谢大司命提醒，我人在琉璃，还要劳大司命费心，真是过意不去。”

    那一字一句，分明有针尖对麦芒的犀利，连笑也不达底。大司命眯审视她，散落的发，堪称褴褛的素袍，这些汇集在她上倒不显得狼狈，反而有落拓不羁的，只因她了张颠倒众生的脸。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有些怀疑，这样的女人势必不俗，愿留在紫府杂役，分明是屈就。倘或真的老老实实谨守本分倒也罢了，结果士别三日而已，她就了琉璃，直上九重门。究竟是不是存着什么目的？他也试图挖她的来历，结果查来查去她孑然一，就连现在方丈洲也是没有前，从天而降的。

    要不是九州修行者有严苛的规定，不许对普通人使用数术，他早就让她无所遁形了。是没办法，只好小心留意着，如果她能知难而退，也是皆大喜的事。

    大司命那张严峻的脸稍有缓和，他掖着袖问她：“叶姑娘来蓬山也有几月了，当初那条大鱼想必不在东海了，姑娘打算何时离开紫府？这里是仙家府邸，你一届凡人既不修行也不拜师，留在这里不合时宜，还是早早山去吧。”

    她的脸在日光玲珑剔透，笑：“我当初告诉过大司命，走投无路时打算去如意州，大司命可怜我，才让我留在紫府。现在又让我走，我依旧无可去，难大司命愿意睁睁看我羊虎么？”

    大司命神寒冷，漠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数，救也只能救一时，不能救一世。如果叶姑娘有意山，我可以赠姑娘些银两，足够你找个地方安稳度日，姑娘意如何？”

    她还是笑望着他，亦不反驳，“大司命的好意我心领了，是府君带我琉璃，命我在此打扫的。大司命要是想让我山，不必知会我，只要府君答应就成了。”

    两人斗智斗勇，结果难题踢到了紫府君那里。大司命的面愈发郁，嘴上不说，心里认定她是个妖女，便不再和她纠缠，起形向琅嬛飞去。

    崖儿看着他腾云离开，脸上残存的笑意才慢慢消失。他去见紫府君了，这明察秋毫的人真是讨厌得很。现在要来赌一赌了，看紫府君会不会认同他的提议。她是不相信世上能有男人舍得温柔乡的，绮梦了一半被勒令醒来，庸碌的人会不甘，不凡的人不以为然，加上她还有一双不能被白看的大，大司命这回的谏言注定是空谈。

    她很有兴致旁观，在第三殿的台边缘坐了来。琉璃都是浮空的，第三殿的一角距离琅嬛很近，崖儿的视力又超乎常人，从这里看过去，能清楚看见紫府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