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呆住了，双膝一，跪了来。

    岳南星，一目重瞳，弓兵之首也。她没有见过祖父，但听说过他的传闻。这世上人有千万相，而重瞳之人古来不过两三位，她的祖父就是其中之一。

    难以形容此刻的心，过去所有会过的痛苦，都没有现在来得刻。她觉得心脏被狠狠抓住了，再用力，也许就要死在当场。当初得知父母的经历，她虽痛，但尚能接受，很快把力都集中在了报仇上。现在呢，唯一的亲人得不人不鬼，她除了大哭，没有别的办法。

    他谁也不认得，她试图唤醒他的记忆，可惜毫无作用。他只看见活动的东西近在前，唯一的本能就是攻击。她们用来禁锢他的骨鞭和冷金练支撑不了多久，苏画见石裂开细小的，匆匆：“他已经不是你的祖父了，他是被蛊控的行尸，不杀了他，谁也别想活。”

    然而崖儿不了手，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

    苏画气急败坏，一把撕开了他褴褛的衣裳，“你看！”

    苍老的肤，布满了星星的蓝光，有蛊虫从铁链穿的破损路过，留一个若无其事的黑影，没了他的腹腔。

    第53章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对他手。不他变成了什么样，终究是至亲中唯一一个还留有躯壳的。不像她的父母，早成了枯骨，她还能看见他的脸，看见他的睛，对她来说他会动，他是活的。

    “也许这蛊毒能解。”她颤着说，“他明明知疼，你没有听见他的呐喊吗？”

    可是苏画无地打破了她的幻想，“他上穿着二十六铁链，哪个正常人能经受这痛？就算他曾经武艺，这样的重创也不可能活来！”

    崖儿急得躁怒，锐声说：“我知！可我不能杀他，总有办法替他解蛊的，我想试一试。”

    杀伐决断的人，到了这时候也会变得优柔寡断。她在世上踽踽独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亲人，怎么忍心不努力，就那样置他于死地？她没有享过一日天之乐，她也渴望有至亲疼，有人能亲地叫她一声“孩”。

    她膝行到他面前，抬起两手，想去摸他，可是僵蚕蛊遍布他全，她不敢造次，只能隔空描摹他的廓，颤声哀求：“别让我刚见到亲人，转就又失去，求求你……”

    但无论她说什么，他挣扎的力半都没有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