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的人凄凉地笑了笑,“仙骨都断了,能好到哪里去。”
经过一番痛,换来不一样的明澈和达观,他现在不觉得堕落是多糟糕的事了,反倒很有趣,也很刺激。据说成了堕仙,人中最本能的恶会被激发
来,静心想想,他在领罚之前就已经铺好了后路,所以人人
中老实的仙,其实并不那么老实,他早有堕仙的资质了。
紫府君心说那是自然,这天行镜也是他炼化的,哪有法不认主的
理。
从上仙到堕仙,很奇怪的一觉,看待一切事
都不走原来的轨迹,他有了新的视野。像灵窍乍然被打通,浑
畅快通透,
中常常奔突着某
毁天灭地的
望,要这世
他的喜怒而改变。
紫府君说会,“但比起恐慌,保命更重要。”
天行镜里的紫府君打了个寒战:“我这儿已经够冷的了,你别说了。”
大司命忽然发现,君上那被血渍浸泡了一次又一次的禅衣不见了,对于隔三差五都得被扎成筛
的人来说,这白衣来得太蹊跷了。他晃了晃神,试探着叫了一声:“君上,您能听见属
说话吗?”
大司命
当时断骨的痛,恐怕终其一生都难以忘记。那
撕心的
受,像活鱼被剐去了鳞,每一次刀锋的途经,都需要他用尽全
的力气去承受。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然后从每块骨骼里生
倒刺,从每个
孔里渗
血丝,没有见识过的人,
本无法想象。
大司命心痛不已,泫然:“我没想到,君上为
能有这样的魄力。这阵
我常怀念以前的日
,山中岁月静好,属
伴着君上,那时何等的惬意……君上,属
真的很想您。”
大司命又隔着镜仔细打量他,“君上,您
况如何,
上好些了吗?”
如果换成一般的仙,大概就此元尽灭,余生就在这禁地苟延残
了。但他不是,得益于天生的仙
,即便打断了仙骨,元神不灭,他就能自行复原。但也因为
的缘故,注定他生来是仙,不
是真仙还是堕仙,他就这两条路能走。除非一
气打散他的元神,让他就此幻灭。
大司命听那嗓音,如金斧凿玉般透着霜雪的味,但又是往日熟悉的,一时竟悲喜
加几乎哽住了。努力平息了心神,半天才
:“如此一来,不会造成恐慌么?”
其实他很想说,自己被关在八寒极地不去,外面恐慌和他没有一
的关系。再说
了才好,不
不立,
了才能迫使天帝对话,有对话,很多事就好商量了。
大司命一向对君上唯命是从,既然他这么吩咐,那必定是为整个蓬山好,他绝无二话。应准了之后,他才有空抒发自己的,一脸看透了世态炎凉的沧桑,惨然
:“这阵
了这么多变故,属
以为君上吃了大苦
,
山也无望了,没想到……您不是仙骨尽断了么,怎么恢复得这样快?还有这天行镜,居然能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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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镜里的紫府君略牵了角,静静看过来,仿佛隔着宇宙洪荒也能对视,一字一句
:“浮山锁链年久失修,我早料到它们会断,可惜本君不在,帮不上什么忙。乾位上的地链松动,会引天君亲自
,但铁索有四
,他难免顾此失彼。你听好,第二
缚地链挣断时,让紫府
弟全数
山,能走多远就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