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凛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的目光很快地落在了一个地方，上面的字清晰地映了他的中。

    然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等到，所以才会上一冷漠的面吧。

    冷冰冰的九个字，代表的便是阿盏的一生。

    当朝牌位多用柏木，而桃木是辟邪镇宅之，与鬼神相斥，用来灵位可中伤死者魂魄，令死者魂魄不得转生，渐而魄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四郎病得愈发重了，父亲正守着他，陛在厅中稍坐片刻，臣去唤他。”

    桓凛本是不该苛责的。当朝的丧葬习俗便是如此，士族讲究薄葬，早有名士，母丧，毫无哀容，已是看淡生死，超脱世外之态了，所以这谢家之中无人穿丧服，也并无不妥。

    桓凛不由得想，若是谢四郎死了，谢家也是这般简简单单地办一场丧事吗？

    只要想着阿盏死了，魂魄还要受着屠戮之苦，桓凛便觉得

    他不知，夜里，小小的孩跪在那黑暗的祠堂中，是否曾有过恐惧，又是否期待过，黑暗中走一人，将他抱怀里，轻声地安着——“我知这不是你的错”。

    这些事，都是后来查来的，桓凛开始并不知，只因阿盏从未提过。

    祠堂之中，密密麻麻的都是谢家祖宗的牌位。当看着那冰冷冷的牌位，知阿盏便躺在其中的时候，桓凛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一气都呼不来。

    乌衣巷中，桓凛了，谢家看门的小厮与别家都不一样，多了几分见识，见桓凛衣着不凡，早已猜到他份尊贵，便匆匆禀报了谢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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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凛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走到了牌位面前，目光说不是哀伤还是绝望，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间，谢何又忍不住声：“陛，死者为大。”

    谢何陪在他边，看着他的脸变化，不禁担忧：“陛可是觉得哪里不适？”

    谢俊年纪大些，又是温柔的，不会欺侮阿盏，而那与他年纪相当的二郎和四郎却不一定了。尤其是四郎。四郎的生辰与阿盏不过相差几个时辰，四郎暴躁善妒，而自幼，阿盏便比他聪慧许多，所以总是想尽办法欺侮阿盏。两人的分明，谁欺侮了谁一便知，然而亲疏有别，最后受教训的却只是阿盏。

    桓凛制止了他：“罢了，我去看看阿盏。”

    桓凛本是不愿阿盏时候谢家的灵堂的。但是这其实是最好的选择，阿盏已经为了他败名裂，唯有谢家，谢家承认了他，那些人才不敢人前人后再继续议论他。士族们始终要顾及谢家的想法，顾及谢夫人王氏的想法。

    桓凛猛地缩回了手，直视隔着一尺的距离，痴痴地望着那牌位，恍惚中，阿盏似乎正站在不远，脸带微笑地看着他。

    谢俊亲自来迎接。阿盏死了，谢家只在门挂了两条白布，小厮侍女穿着都是常态，谢俊也是如此，一黑便衣，脸上也无丝毫悲痛之。

    “谢何三谢盏之灵位。”

    “谢公呢？”

    谢俊的脸上有些迟疑，却还是将桓凛带去了祠堂。

谢家在吃穿上不曾亏待过他，但是却未曾给过他任何关，包括他那早逝的母亲和亲生父亲。

    突然，桓凛的脸变了，他伸手便拿起那牌位，闻着那上面散发的味，神渐渐聚集一阵冷气：“阿盏的牌位为何是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