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握着崔贞的手，一步步，不由自主地往里走去。

    崔贞跟在她边，全程都在关注着她的状况。

    殿虽然还保留，但里面的陈设多半已经不在了，尤其是榻、几之类不能久存的件。这样就显得殿中空的。可是崇华走到正殿门，脑海中就现了它本该有的样，这里是比地面起一的地板，殿需除鞋，这里应当是坐榻，这里当有一个矮几，还有瓶这类的摆设，都详细的在崇华的脑海中现。

    随着这幅画面，无数残缺不全的碎片像开了闸一般涌来，脑就像要被挤炸开，胀胀地疼起来。可是崇华顾不上了。这么久了，她终于知时不时窜来的画面是从哪儿来的，她不能就这样放弃追问。

    正殿的门拉了一条警戒线，还树了一块不允许的牌。崇华没有在这里执着，她有一直觉，直觉告诉她该往哪里走，她转往右，沿着廊飞快的走着。

    在拼命的，像有一只手握住她的心脏，用力的揪，让她疼，让她难以呼，可是她顾不上了，连同胀痛的厉害的，她都顾不上了。支她的只有一个声音，她要去看看，她一定要去看看。

    绕过正殿，她看到一片小小的竹林。

    “秩秩斯，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

    是谁在诵。

    崇华睁大了睛，看着前方，这冷静的声音让她的瞬息间红透了眶，可是她甚至不知为什么。

    那个对着竹林的屋檐，空无一人。可是，那里本该有一大一小的两人，女席地而坐，她的前拥着一个孩，宽大的袍袖，覆在孩小小的躯上。一人诵，一人跟着念。

    这样的画面，动人极了。也让崇华向往极了。

    可是后来呢，她们去了哪里？

    崇华咬住，她知，她现了幻觉，像是能穿透千百年的厚重时光，看到当年的人们。这不是真的，可是她却是那么的留恋，舍不得移开。

    崇华痴痴地看着。

    崔贞跟在她的边，什么话都没有说。那个屋檐，是崇华小的时候，她经常教她读书的地方，那个时候，她们谁都没有想到，她们会是那样一个相隔的结局。

    秋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兴的，难过的，幸福的，残酷的，全都在这里，她在这里抚养她大，她在这里抛她，让她一个人面对冷寂的人生。

    在这里开始，在这里结束。

    崇华突然走动，她快步往前，熟稔地绕过几间室，在其中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