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似是有些不相信。

    她与九原之间的一切，随着千山岭的那一场战斗灰飞烟灭，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云定顺着狐王的视线看去，张了张言又止，待见得狐王专注神态，不禁又止了开的念。

    自从千山岭回来之后，众人便一直避免再在狐王的面前提起九原，有些事纵然表现得再过淡然，却依然难以放。云定不知狐王究竟放了多少，却知那必然是极为困难的。

    狐王不似以往宁静，四周的喧嚣却都未曾打扰到狐王，她端着杯的手微微抬起，衣袖被风动，了半截皓腕，腕间一条七珠链在光闪烁着漂亮的光。

    只剩这串珠，只剩这一个念想，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云定怔怔看着狐王，良久之后，终于问：“九原将军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狐王与九原之间的相互纠缠了整整五千多年，两人本应该是最了解彼此的人，然而狐王所给的答案却让云定惊讶万分。

    “他啊。”狐王畔笑意渐渐敛了来，想了很久才：“我也不了解他。”

    狐王看了九原的惊讶与不可置信，她低声：“从前我了解他，可自我成为狐王后他便有意疏远我，渐渐地我也看不明白他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想了什么，究竟在意什么，我竟然完全不知。”

    今日的狐王褪去了平日的庄严冷肃，倒是格外让人亲和，云定听着这话不禁有些怔愣。就在他发愣之间，狐王坐在亭中目光穿过亭外树荫看向那座院，颇为怀的开：“我还记得未继承狐王之位前，我就住在香亭如今所住的那殿。”

    云定微微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带着询问之意，是云定既然不能见香亭，又为何来到此，与香亭的院不过一墙之隔的地方。

    相比狐王一的华服，这串珠链显得有些糙陈旧，就像是随手串成毫无工的小孩玩意，其中一些珠甚至已有破损，但狐王却是毫无顾忌地将它在了手上。

    狐王垂眸轻笑一声，回忆起从前的事，神也柔和了几分：“那时候九原每日都会坐在这里看书。”

    云定挠了挠：“不能看，好歹能听听声音。”

    因为那段已经存在了太久太久，久到纵几乎成为了生命中无法分割的一分。

    狐王坐在原地，随手倒了一壶茶给自己，垂眸动作端庄的喝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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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定连连摇，正劝，一名人却已经到了此，是新郎的衣裳也挑好了，要云定赶去试衣服，接着还有许多事要忙。云定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狐王，狐王摆手示意他离开，云定这才连忙跟着那人去试衣服，不过多时影就已消失在拐角。

    回到狐王后，她悄悄在灯将它们重新穿好，每一粒都无比用心。她将珠链时时在腕上，就如同那五千年里的九原。

    狐王有些失笑：“你们倒是一天都分不开。”

    这串珠链，就是当初她送九原的那一串，这串珠帘赔了九原五千多年，后来又辗转到了狐王的手中，当初在千山岭中，狐王亲手将珠链破坏，待那一场战斗结束之后，狐王却拖着伤势沉重的，独自将地上一粒粒的七珠又重新捡了回来。

    狐王回笑到：“是不是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