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算账最痛苦的末过于找不对门。

    王瑞拢了拢肩膀：“要不然咱们回去吧。”

    “来都来了，怎么能回去？！”

    ——

    黑山老妖是蝙蝠成，平日里纵女尸或者让旗小鬼披上女，去给他收气或者魂魄用，他则在大黑山中坐享手的供奉。

    因为他这里驻扎了上千年，声望影响广远，大家都称他一声黑山老妖，虽然他更喜黑山君这个文雅一些的称号。

    今日他的府张灯结彩，附近的妖怪纷纷上门贺，恭喜他又新纳了一房妾室。

    这房妾室说起来，颇有些来，乃是他年轻时的好友山魈王的表妹，据说生得容月貌，一会就送上门来，今晚上，他就能享受齐人之福了。

    他举杯对面的妖们笑：“多谢各位赏脸前来，我黑山敬大家一杯。”

    台坐着的姥姥举起了酒杯，不往用手肘怼了怼小倩：“你看给黑山妾室多风光，几百里的妖都来参加，真是羡慕那山姑，自此之后有了黑山的庇护，再没人敢欺负她了。”

    聂小倩看那黑山老妖生就了一张狰狞的蝙蝠面孔，一笑的时候，上两排细密的尖牙，又见他饮的似乎是黏稠血腥的人血，他脖上围了一个厚厚的围巾，上面淋漓的黑斑，可见是喝血时不甚洒落形成的，不由得暗暗作呕。

    她当然听得懂姥姥的暗示，给黑山老妖妾很风光，那么为了风光，也该给黑山老妖妾。

    她不置可否，默不作声。

    姥姥则笑着对蝎鬼：“小倩是害羞了。”

    蝎鬼瞥了小倩，心想这女生得如此貌，若是叫黑山见了，怕是会主动收中。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他更关心山姑什么时候会到。

    这个时候大门开，有妖怪喊：“山姑来了！”

    一个八抬大轿直接飞了来，落在了亭中，轿帘纹丝不动，看不到里面的人如何，旁边的纸人送亲队卖力的表演着。

    妖怪果然和人类不一样，不像人类那般守规矩，在妖怪这里，纳妾也可以穿大红坐八抬大轿。

    黑山老妖见自己的小妾送来了，忙放酒盏走台阶，来到轿门，亲自掀开了轿帘，伸带着黑绒的手：“妾，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