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探查可算是无功而返。

    白年将那薄薄的绢帛反复看了几遍，自嘲地笑了笑。

    果真是个小骗。

    既然如此，他就不用在此人上多费工夫了。

    虽然模样得漂亮些，也颇合他意，但不过小小年纪便城府极，若是大了可还了得。

    只是白年心中还惦记着他的小师弟，加上从前的那缘分，因此对这个神似殷承煜的少年颇有几分怜惜，觉得就这样杀掉有儿暴殄天。

    白年想了想，把绢帛烧了，然后起去燕珍房中。

    少年还是贪睡的年纪，早早的就歇了。天还着，燕珍衣襟大开，四肢平摊，睡得正沉，许是梦中有良辰境，时不时傻笑几声，极是可。

    白年的眸沉了沉，忽然不忍手。

    燕珍翻个，半拉都在外面，那虚浮在他要的手指便再也不去，转而轻轻帮他拉起衣服。

    等把那光如玉的躯遮住了，白年才哑然失笑。

    他何时是这等优柔寡断之人？杀人也不过举手之劳，何况是要废了一个人的武功。

    犹豫了一，他复又抬手，轻轻地在了他的小腹之。

    力轻柔无痕地侵他的气海，少年毫无觉察地睡着，须臾，白年收回手，把他的枕扶正，如来时那般寂静无声地去了。

    燕珍心中默数到第十息时，睫微微动了一，睁开了双。

    睛湛然有光，哪里有酣睡的痕迹。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儿伤心。

    那杀气，就算他在装睡也能受到，后来虽然淡了，但还是被白年了毒手，如今丹田中隐隐有酸楚之意。

    他到底是不信自己的。

    次日，白年待他一如平常，晨起一起用了餐，白年又指他两招手上功夫，就径自去理教中事务。

    燕珍微微失望，低落了一会儿，振作起神在小小的园中闲逛。

    甘肃正盛夏，晌午时分能将人都烤，他百无聊赖地多在树荫，园中虽有不少人，但他们都如活死人一样，任由燕珍怎样戏都不肯说一句话，甚至目光都未曾斜视。

    燕珍叹气，他这是被圈禁了吧，也不知那个人到底要如何置自己。

    他胡思想着，却没注意白年已经站在廊前看了他许久。

    白年慢慢走过来，轻声：“我明日要起赶往河间，你便留在此地安心习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