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先生，也没什么用的。”笔字是真的写不来。

    陆凛抱着两个月大的婴孩，端坐在侯府中堂，面若寒霜，冰冷地吐几个字：“今日，他日必百倍偿还。”

    陆凛扶额，良久，摇摇，：“舅舅在想，还是该给你请个先生，否则这字……怕是难有益。”

    他不过是个平凡人，不知香皂的制造原理，也没有现代工艺品的方，在这个时代，活着已是不易，他无法拯救更多人。

    陆凛不知他的复杂心思，翻开外甥练了一天的字，虽然早有准备，当那一排排“凛”字映帘时，他仍是有一自戳双目的冲动。

    陆凛忍不住一笑，：“你这淘气鬼也有怕的人，你不想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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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老太爷，世称弘文先生，当世大儒，陆延还曾经去博馆参观过他的遗作。的确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先生，但相后才发现，这老爷其实是个孙控，对他家乖孙如同风细雨般和煦，对别人，则是秋风扫落叶般冷酷。

    陆延偷偷打量他，：“舅舅，你生气了吗？”

    “那老爷太严肃，跟他说话，我心里发慌。”

    桓元帝，这位历史上最受争议的君主，就在这个朝代，后世许多人认为他患有神疾病，真假难以评判，但陆延决心远离朝堂，最好能带上舅舅私奔，以免被二十年后的那场灾祸殃及。

    怀中猫似的婴儿伸小爪，悄悄抓住了陆凛的小拇指，用力攥，婴孩有一双澄澈的眸，似一对琉璃宝石，漂亮，纯粹，却又极度脆弱，只稍稍用力，这小猫似的婴儿会立刻停止呼。

    陆凛他乎乎的脸，：“那只能说明先生不够好。”

    小孩觉得他舅舅在说大话，即便把这个时代最好的先生请来，也拯救不了他这一双如同残废的爪。

    这个王朝仅仅存在了半个世纪，却留无数传奇，其中有名垂千古的诗篇和名仕，传颂千年的将领，还有许多巧的工艺品。同样有名的，还有一个疯帝王。

    “阿锦的爷爷？”陆延拧着小巧的眉，“不过看在阿锦的面，勉和蔼一些。”

    他是个理科生，历史学得不好，但是对于大邱王朝还是有些印象的。

    但是陆凛从不说大话，他抱着外甥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抬手将那张鬼画符翻过去，不见为净，沉：“若舅舅记得不错，上回去相府接你，叶老太爷似乎对你印象尚可。”

陆凛继承爵位，不过是个半大的孩，门凋敝，孤立无援，各路宗亲如血蛭一般，几乎把侯府，那段日十分难熬。

    他抱住陆凛的手，险些哭来：“舅舅，我不要跟他学。”

    “怎么。”

    他将毕生的温柔都给了怀中的小生灵，缓声：“宝宝，舅舅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陆延安心了，他听人说，他娘只是老侯爷的养女，与舅舅并无血缘关系，一个襁褓婴孩，又没有自保能力，他很害怕陆凛不要他。

    这世上，有一个小东西，正依赖自己而活，这个认知，让陆凛冰封已久的心裂开了一。